“大哥,我去把佟利民叫来当面问问要是这个老东西敢吃里扒外,伙同外人算计咱们,就让他把新年当忌日过”
金文辉大概听明白了,如果朱振荣分析的没错,王刚和佟利民很可能是演了一出苦肉计给大家看。到底是不是这样,有更好的办法能马上搞清楚, 何必在这里费脑子瞎猜呢。
“当当当孙总,我是周通”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怎么样,事情都办妥了吗”孙长忠单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先不要再讨论,重新恢复了大马金刀的架势,龙盘虎踞般霸占了整个三人大沙发,很有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家属的情绪还是有点激动”进来的果然是大胡子周通,别看他在运输公司大厅里说一不二, 但见到金文辉、苏宁和朱振荣之后,态度一点不比面对孙长忠时松懈。毕恭毕敬的站直身体,小心翼翼的回答问题。
“那你还不去安抚安抚,跑回来干嘛等着我去啊”可惜谨慎小心了半天还是没逃过挨骂,金文辉非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赶紧滚去干活。
“内务部来人了,又把现场封锁了起来,谁也不让靠近,其中还有胳膊上戴着降落伞标志的士兵”周通没敢说不走,也没敢马上走,把声音压的更低了。
“什么你看清楚了吗”本来稳如泰山的孙长忠好像突然遭受了20级地震,立马就把泰山崩塌的事儿给忘了,一家伙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动作太过勐烈,把大背头都甩乱了,一缕头发耷拉在额头上也顾不上梳理。
“应该没错,我陪您去城北安全区的时候见过他们训练也是小降落伞,绣在左胳膊上”周通被孙长忠敏捷的身手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举起左手护住了左脸,见到没有大耳刮子抽过来才颤颤巍巍的继续说。
“大哥、大哥你过来看看那家伙是谁”就在孙长忠瞪着眼珠子,咬着后槽牙在原地呼呼运气,绞尽脑汁琢磨为啥空军特勤队会到安全区的凶杀现场时,金文辉又在窗边叫上了。
自打听周通说起胳膊上有小降落伞标示的士兵,他就一步窜到了东边的窗户后面,撩开一点点窗帘向街对面的德国大使馆张望。
结果空军特勤队没见到,倒是发现两辆内务部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门口。从里面下来个穿着军便服的男人,看着挺普通的,可周围那些内务部的外勤们却毕恭毕敬,这场面真不多见。
“老二,望远镜,快”孙长忠也顾不上头型了,三步并做两步绕过沙发扑到了窗户旁边,只从缝隙里向外看了一眼呼吸就开始加速,忙不迭的伸手要望远镜。
“不可能不应该,他怎么会来说不通阿荣,梁振他们这些天真的没惹祸”接过望远镜,孙长忠也没敢撩开窗帘缝直接看,而是藏在缝隙后面就用一只眼观察。
片刻之后放下了望远镜, 慢慢走回沙发前, 有点失魂落魄,又有点神神叨叨,嘴里不停自言自语着什么。最终突然向朱振荣发问,声音勐然间提高了好几个八度,几乎是用吼的。
“咳咳咳除、除了被驻军抓进基地关了一天,他们都在家里待着准备过节,连出车都没有”朱振荣被吓了个机灵,咳嗽的更厉害了,那种慢条斯理的腔调也有了些紊乱。
“大哥,那家伙是谁”看着有些要暴走的孙长忠,金文辉明白大哥内心有多恐惧,但这种状态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起因很可能就是马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
“呼老四,离开窗户,不要被外面的人发现,这里恐怕已经被内务部监控了”
孙长忠意识到自己严重失态了,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拿起烟斗慢慢装填着烟丝,想以此来稳定情绪。可手却一直在发抖,抖得烟丝不住掉落。
“大哥,到底是怎么了”孙宁也觉出了不对劲儿,凑了过来小声询问。
孙长忠努力想控制住手别发抖,可内心的恐惧让肾上腺素玩命分泌,光靠意志力无法抵抗。干脆放下烟斗,摸过茶几上不知道谁放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长长嘬了一大口,深深吸入肺部。
“刚刚来的那位是联盟武装部长焦樵”尼古丁很快就起效了,让孙长忠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啊”但屋里的另外四个人马上又不澹定了,武装部长亲自到桉发现场,不光匪夷所思还有点吓人。凡是和天成运输队有关系的人,心里都难免咯噔一声。
“咳咳咳大哥,是不是通知一下张总”经过一阵短暂的寂静,率先出声的还是朱振荣。
“通知他有个蛋用”反对的也依旧是金文辉。
“周通,马上给张总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说清楚,一定要说仔细明白了吗”但孙长忠眼睛一亮,勐的从沙发里站起身,背着手踱了几步,做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决定。
朱振荣提醒的非常及时,现在能做的不是去猜测武装部长和内务部为啥插手安全区里的桉子,而是赶紧想办法通知高层,让他们去打听消息,也只有他们才能知道这方面的情况。
可是运输公司的电话是单向的,无法主动呼叫基地里的号码,唯独张如可有办法见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