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啊,那里面是军事化管理懂啥叫军事化不”讲课的就烦学生听的不认真,正打算痛快痛快嘴的赶车老头,碰上鼠哥这么个求知欲极高的听众,就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谁不让讲就和谁急。
“”鼠哥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同时旁边坐着的两个人也把头转了过来,不再去流连周围的景色,一起露出了求知欲。
“军事化管理说的就是在里面活着和当兵差不多,上面说让干啥就得干啥,说几点睡觉就得几点睡觉,几点吃饭、几点起床都是有纪律的,除了当大官的谁也不能违反。”
“而且啊,里面的人没有私产,连人带家都是联盟的,就连娶媳妇也得听安排,让娶谁就得娶谁。赶上个黄花大姑娘算抄上了,分个二婚三婚的刷锅水也得接着,没理可讲”
见到听众从一个变成了三四个,赶车老头干脆把另一条腿也盘了上来,完全不看路了,任由那匹瘦骨嶙峋的驮马自由发挥,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讲课上,手舞足蹈说得嘴角翻白沫,还一边说一边拍大腿做痛心状。
“啊这么霸道呀”几名听众在鼠哥的带领下一起张着嘴瞪着眼,发出了长长的惊叹。
“这还能有假吗当流民就不一样了,如果能拿到正式身份,流民除了不能当兵当官,和里面的人其实差不太多。。该去工厂上班就上班,该去田里种地的种地,孩子照样能去学校上学。”
挣了钱除了交税都是自己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吃啥吃啥,想住什么房子住什么房子,想嫁谁嫁谁想娶谁娶谁。只要不作奸犯科,不被警察抓到,再有点本事能挣到吃喝,比在里面活着舒服多了”
从说话表情上就能看出赶车老头不太喜欢东亚联盟对正式居民的管理方式,更向往过正式流民的生活,所以介绍起这部分内容时有着比较明显的倾向性。
此时车板上坐着的几个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离得远的由同伴转述,大致搞清了这边的规定,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鼠哥。
“那您说像我们兄弟几个啥时候能拿到正式流民的身份”鼠哥当然也明白大家的意思,马上追了一句。
“这个嘛就不太好说了。本来剩下这段护城河联盟没着急弄,这两年一直都是由里面的工程队慢慢挖,不知道今年为啥突然要完工了,这不才从各地招募人手具体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嗬驾驾”
这句好像触动了赶车大爷的某个开关,从表情到语气突然间又回到了刚才的状态,两条腿也放了下去,拿起鞭子凌空抖了声脆响,专心致志的掌控这马车不再搭话。
“几位先不要急嘛,我办事你放心,只要进了河道工地表现好一点,保不准年底工程一完工就给身份了呢。就算这次没给,到明年我也会托人走走关系,让你们往前排排。”
这下车板上的几个人又把目光转向了吕老板,他倒是没敷衍,拍着胸脯给了个还算清晰的脉络,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儿。
“鼠哥,看那边”对于这个解答车板上的人没一个表示怀疑的,又兴高采烈的聊了起来。当马车从向南转向东时,有人指着前方叫了起来。
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大片闪烁的星光,和左边土墙里的灯光相比虽然密度上有所不及,但区域挺大。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灯光,还不是油灯,而是电灯
“老哥,那边就是您说的啥寺了吧”鼠哥再次凑到赶车大爷旁边探头询问。
“是咧,别急,还7公里,得走好一会儿呢。”赶车大爷头也没抬。
“那这边怎么一点灯光都没有呀”鼠哥好像没看出来大爷的态度转变,指着右侧黑漆漆的一片接着问。
“这边可不敢随便去哦”赶车大爷终于又把头转了过来,看了一眼赶紧躲开,好像黑夜里藏着什么怪物似的。
“联盟不让去”鼠哥好像明白了啥。
“联盟巴不得你去呢”但被赶车大爷鄙视了。
“那是为啥”鼠哥还不打算放弃。
“我和你讲啊,在这里混,包括以后没准去津门那边讨生活,有两个地方是不能随便去的。一个是这里,一个就是茶淀。”
“原因嘛很简单,当年百万丧尸来袭,联盟就是在这个方向从五环路一直打到三环路以里,子弹打光了就抱着扎药包排队冲,扎药包用光了就顶着盾牌举着大刀上。”
“几百个敢死队前赴后继,杀了七天七夜才把活尸杀光,那人死的海了去啦,打死的丧尸把街道都铺满了,有半米多深”
“过后联盟只清理了几片地区由流民居住,剩下的地方就那么放着没人管据说啊,到了夜里就有冤魂出来游荡,一直能哭到天亮。”
赶车老头一点都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会养牲口,虽然嗓音并不嘹亮也不浑厚,但非常适合说神鬼故事。这段历史让他给讲的完全成了另一个版本,乃至大家都不由自主的觉得从右侧吹来的风好像就是更凉一些
“京城保卫战我倒是听说过,可您说的不太对吧,丧尸都不是人了,也能有鬼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