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匆匆穿好衣服,继续沿着高速路向西偏北走。洪涛所说的那条路是他上辈子和富豪女儿开车穿越罗布泊时规划的路线之一,虽然最终并没用上,但大致的印象还是有的。
这条路从tg市起始,向西南斜着插进了塔里木盆地北侧,经过t县最终抵达kc市南边几十公里的墩阔坦小镇。
它原本是为了从东河油田往外运油才修建的,在有了更北一些的吐和高速之后,除了油田的大车和部分越野爱好者就很少有人走了。哦对,还有一些人会顺着这条路开到轮台南,然后上有名的沙漠公路。
不管怎么说吧,洪涛觉得救赎者没有那么多人力可以在戈壁环境里封锁几十甚至上百公里,从这条路应该能绕过库车。
等把这两个人打发了之后,自己再从库车向北进入独库公路南段,啥山体倒塌啥雪崩不雪崩的,有路就走,没路就爬山,完全可以在预计时间内返回那拉提。
看,多么两全其美的好事儿,既不耽误自己探索南疆又白白送了反抗军一个大人情。等有朝一日自己真来南疆闯荡了,见面之后总不会再把自己当救赎者的奸细抓起来吧。
你们两方势力之间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咱不掺和。将来如果有一天东亚联盟真的大举进攻了,自己就带着克里木两口子起营拔寨,到同样风景如画的喀纳斯湖附近继续放牧。
还不成的话,干脆就翻过阿尔泰山脉进入俄罗斯境内,一样有水草富饶、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你在做什么”大概走了一个小时,洪涛逐渐落在了后面,时不时弯腰在厚厚的沙尘里扒拉着什么。这让徐代表很警觉,难道给追兵做记号也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做个报警器,如果后面有人追赶咱们,在很远就能听见。”洪涛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动值得怀疑,还义正言辞的解释呢。
“哎哎,别乱踩,脚会被炸掉的”没想到的是这位徐代表的性格里不光有坚韧,还有二百五,她居然跑了回来,爬在地上仔细看了起来。吓得洪涛又想过去阻拦,又不太敢靠近。
“曹先生,疆省的牧民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居然装备了反步兵地雷,我想应该是用来保护羊群的吧”
爆炸声并没响起,徐代表显然也深谙此道,爬在地上看了几眼就离开了,皮笑肉不笑的和眼镜男夸赞着家乡的人杰地灵。
“地、地雷”眼镜男的表现很小家子气,眼镜差点从鼻梁子上掉下来,使劲儿眨巴着眼睛,试图给洪涛全身上下来个x光扫描。
“买手枪时老毛子送的,一直没舍得用。徐代表应该能认出来,它们都是俄制的蝴蝶雷,没多大威力,就是听个响报个信。”洪涛回答的还是那么自如,仿佛在说买烟时老板娘看自己帅,额外多送了几个打火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惜眼镜男没有徐代表的气度,也不相信洪涛的胡扯。
“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如果想抓你们俩过河的时候就动手了。如果怕我摸清你们同伙的位置,那咱们到库车之后就分手,实际上我也不想再往前走。我们三个完全没必要非弄清楚对方的底细,权当是路上碰到的同伴,一起克服艰难险阻共渡难关不好吗”
洪涛就知道做好事会特别麻烦,总是先被人怀疑动机再质疑能力,最终获得的也不见得全是感谢。但他就有这个瘾,一个人的时候还要冒充下正义的佑罗呢。
但还是要避免暴露太多身份,能不说的坚决不说,能不用的坚决不用。那几颗蝴蝶雷真是必须的,否则后面有没人追上来自己都不清楚。在茫茫戈壁上真等看到马队或者摩托车队,那说啥也就全晚了。
“比”
“比热斯”
“哦,比热斯大哥,我们不是要调查你的身份,可有些事难免会让人产生好奇,曹先生应该只是有些好奇。咱们之前已经谈好了条件,在路上你做主,说走就走,说停就停。好奇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您也可以问我们一些问题。”
见到洪涛有点不耐烦,徐代表倒是挺会打圆场,还想拿话套洪涛,用兑子的方式多了解更多情况。实际上她就算把东亚联盟的绝密文件都说出来也没啥损失,洪涛去和谁说啊,说了谁能信呢。这小算盘打的,又有点林娜的味道了。
“我没啥好奇心,有劲儿还是用在腿上吧,再走快点”洪涛当然不会上这个当,话锋一转不聊了。可他嘴上说的挺好,腿上却迟迟不肯加速,非等另外两个人都走在前面才牵着马跟了上去。
刚过库尔勒时洪涛并没觉得南疆的变化有多大,顶多是沿途的绿色稍微多了些,但戈壁依旧是戈壁,稍微有点风,沙尘也依旧是满天飞。
但越往西走景色就越怪异,渡河时差不多上午9点,走到下午3点左右终于见到了一片城市废墟。从废墟里游荡的丧尸数量来看应该没被清理过。就在这短短的40多公里距离中,沿途的地形地貌就发生了巨大改变。
最直接的感觉是水多,这条路紧挨着天山山脉的南麓,最近的地方不足半公里。原本右侧应该是连绵不绝的秃山,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