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咔嚓”等这波敌人都从面前走过,洪涛才蹑手捏脚的从橱窗里爬下来,藏在模特假人脚下,双手端着手枪瞄准了十多米外、腰带挂着好几个催泪弹的家伙,轻轻扣动了扳机。
子弹轻快的飞出了枪口,还没来记得撒欢就被软乎乎的东西挡住了。那能成吗子弹愤怒了,撒泼打滚翻跟头,直到把力气全用完才停住。
“噗通哗啦啊、啊救我咳咳咳”
挡路的家伙也倒了,他的防弹衣没有抗住45口径子弹近距离的侵袭,右肺被打了个洞,一头扑倒在地,撞倒了一排衣架,痛苦的嘶喊着。但只有一声,很快喉头就被喷涌而出的血沫子堵住了,咳的撕心裂肺。
“罪过、罪过我是想打脖子的”见到对方如此痛苦,洪涛心如刀绞,赶紧伸出双手,死死的堵住了耳朵,生怕被凄厉的哀嚎刺痛心扉。
自己的枪法为啥这么烂呢,只要超出十米范围就只能靠蒙了,瞄哪儿不打哪儿。最主要的是这家伙会告诉同伴枪是从那边来的,那样自己就暴露了。
“大毛大毛队长,大毛中弹了噹噹噹噹噹噹”有人在喊、有人在跑、有人干脆冲着还没搜索过的区域开了枪。
“停、停、停谁他妈乱开抢呢想死啊大毛”手台里马传来了马文博气急败坏的喊声,连人影都没看见就胡乱开枪,不光会暴露位置,还有可能误伤同伴。也别说窦云伟废物,他弄的军事训练大纲就挺有用的。
“咣”但思绪也就到这儿了,突然间大毛倒地的附近闪出一朵火花,随即脚下的楼板开始抖动,紧接着四周的玻璃、货架纷纷碎裂倒伏。
最后就是两只耳朵里嗡嗡乱响,仿佛钻进去一万只苍蝇。胸腹间像被谁狠狠的来了一拳,胃里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往涌。
“文博,面怎么了文博、文博”紧接着耳机里传来了程贵的喊声,很显然,他在地下二层也感受到了这次爆炸。
“嘶别喊、小点声我能听见快、快来,一层有敌人”马文博头疼欲裂,耳机里的每个音都像在捅自己的脑子,生疼生疼的。赶紧一把揪掉耳机,冲着手台喊了起来,可是自己的声音听去非常非常远了。
“马哥马哥救救我啊啊啊”耳朵稍微好了点,脑子里也没那么疼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惨叫和哀嚎。
但已经没人再敢打亮手电了,包括马文博自己,只有一只失去了主人的手电滚落在地面不停的摇晃着,把光幕时不时反射到各处,让本已遍布烟雾和尘土的地下商城显得更加诡异,每个黑影后面好像都藏着敌人。
“噹噹噹噹噹噹哗啦啦啪啪”枪声随即响起,子弹打在墙壁、货架、玻璃门,溅起一串串火花,伴随着各种破碎和反弹,顿时乱成一片。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我们要来了,赶紧停”这时耳机里响起了程贵气急败坏的嗓门。
“咣”但很快他的喊声就被另一声巨响给淹没了,和刚才一样,只不过爆炸的位置是在楼梯间里,一股气浪卷着杂物激射而出,连厚重的防火门都给崩开了。
“程哥程哥我们中埋伏了快撤咳咳咳程哥”连续两声爆炸,让马文博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武器比枪厉害,更比催泪弹厉害。他一边向出口位置爬,一边用手台通知队员,可惜没有一个人回答。
“呼快撤快撤,分散撤”好不容易爬到了门边,拉开厚重的防火门,一股清凉的夜风迎面扑来。
贪婪的吸了几口,终于让着火般的嗓子舒服了点,马文博才顾得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黑漆漆的地下商城,边猫着腰向三环路跑,边拿起手台呼唤着同伴。
“你们等着,等老子也找到手榴弹,把你们丫挺的全炸死”一边跑还在盘算着如何复仇。
这次兄弟们死伤惨重,但没关系,基地里还有小二十个编外队员呢,也都是青壮,好好练练也能凑合用。不愿意我呸,枪顶在脑袋不信谁会不乐意。
再说了,整天吃香的和喝辣的想干啥干啥,总比没日没夜当苦力强吧。谁要是琢磨不明白这个道理,那就活该受罪去吧
不过下次就不能这么粗心大意了,必须的做到知己知彼才成。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飞虎队不认识的亲信,假扮成幸存者获救,然后在内部给自己当耳目。
对,没错,就这么办了可是今天的爆炸物是从哪儿来的呢没听说飞虎队来趁这种玩意,难不成是他们这些天又找到军事基地啦
那不成,自己也得去找找看,至少不能在武器方面落后太多,那样伤亡太大了。这些兄弟都跟了自己好几个月,虽然以前不太熟,甚至都不认识,可这些日子里感情都不错,不能让他们用身体去和敌人拼命。
至于说和谈,呸,想都别想。飞虎队里那些人太烦了,整天不是讨论些没用的玩意,就是琢磨着怎么制定规则,限制所有人的自由,连抽几口都不让,就好像他们有多高尚似的。
“轰轰轰轰轰轰”一边跑一边胡思乱想,翻过隔离栏刚刚跑到高架桥下,远处就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还有几道白光划破了夜空,同时也把自己的身影在地面拉的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