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临淮侯那帮勋贵上疏弹劾之时,便指责东翁等人在遗诏迫先帝向天下百姓认罪,这是暗指遗诏是东翁等人随意所书,此话实则质疑遗诏的合法性”江荣华同样关注着京城的舆论风向,亦是表达自己的看法道。
林晧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是申明立场地道“我可以允许他们发泄情绪闹上一闹,但如果真敢将事情扯到遗诏上面,那么我只能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了”
“东翁,这些天已经有很多人公然发表了类似的言论,我都已经一一记下,还请过目”江荣华似乎等的便是林晧然这个话,当即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名册递上道。
咦
孙吉祥和王稚登暗暗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发现江荣华在暗里地其实已经做了很多事情,此次更是为林晧然的反击铺平了道路。
林晧然接过那份名册,发现上面将某些人在何时何地发言的言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一些书生竟然质疑百岁皇位的合法性。
尽管他知道如此纵容那些大儒和士子,这些人定然会越来越嚣张,但却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种话都敢说。
虽然当年裕王和景王同样发生过储君之争,只是在裕王继任大统之时,景王却已经去世了。尽管现在的百历继任大统,但皇长子朱翊钧还活得好好的,致使遗诏的事情变得十分的敏感。
林晧然将花名册放下,便是迎着在场三人的目光道“那么便这么干吧这个事情已经踩了底线,我跟大明都不能容忍,是该给他们长长教训了”
凭着他现在的权势,这京城的声音再大,其实不过是一些官绅在宣泄情绪而已,却是左右不了朝堂的走向。
偏偏地,这些大儒和读书人是真的什么话都敢说,竟然敢触碰到帝国那根最敏感的神经,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最为重要的是,接下来他还会继续深化改革,而今如果对他们进行一场凌厉的打击,无疑会为将来扫清不少障碍。
谷秫
“遵命”江荣华等三人看着林晧然拿出决断,便是郑重地拱手道。
正是这时,林福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对着林晧然恭敬地呈上书信道“十九叔,刚刚顺天府衙送过去的书信,雷长江让您过目”
林晧然知道雷长江不会无缘无故打搅自己,当即从林福手里接过那份书信,然后打开认真地阅读起来。
“东翁,发生什么事了”王稚登看到林晧然看完书信,便伸长脖子打听道。
林晧然迎着三人好奇的目光,却是做出决定地道“我们已经不用再等下去了,明日便开始按名册抓人吧”
次日天刚蒙蒙亮,一则消息引爆了整个京城。
北直隶最有名的大儒郑远方一直是此次声讨林晧然的领袖人物,就在昨天下午他造访顺天府衙之时,却是被顺天府尹雷长江关进了大牢。
上百名士子得知这个消息,当即群情激昂前去围堵顺天府衙要求释放郑长江,而且在府衙外面大骂林晧然挟公报私。
“你叫周磊,很好,跟我到一趟北镇抚司”
“你是国子监的刘铸模跟我到一趟北镇抚司”
“前天在四季酒楼是你说遗诏不合法跟杂家到一趟东厂吧”
当他们聚在顺天府衙门前叫嚣之时,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纷纷到场,却是按着名册将人纷纷进行锁拿。
一个瘦弱的书生被从人群中拎了出来,却是对抓着他衣领的锦衣百户指责道“我们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你们北镇抚司如此不辨是非胡乱抓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啪
锦衣百户面对着这个叫嚣着的书生,却是一巴掌将对方扇倒在地,而后对着手下吩咐道“将人押回去”
“哎哟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一个娘娘腔的书生被扇倒在地,却是十分委屈地哭泣道。
吴康此次所派的锦衣卫头目都不是吃素的,面对着地上哭哭啼啼的书生,便是冷冷地下达命令道“带走”
这些读书人平日自持是读书人的身份,没少在普通百姓的面前耀武扬威。只是锦衣卫压根不跟他们多废话,宛如是拎小鸡般将人带来,谁敢叫嚣便大手扇了过去。
终究还是欺软怕硬,在将几个刺头打了之后,他们即刻变得老实起来,很配合地跟着前往北镇抚司或东厂大牢。
只是随着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传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事定然是林晧然假公济私”
“他林晧然如此公器私用,当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黄河缺堤,这便是上天示警,而今奸人定是当政四位辅臣。”
很多读书人并没有被带走,只是他们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行为,反而更加激动地声讨以林晧然为首的四位辅臣。
郑远方极具声望,而今被关在顺天府衙之中,确实引发了很大的社会反响,有人更是第一时间找到一直称病在家的郭朴。
虽然大家都知道现在执掌朝政的是次辅林晧然,只是郭朴并没有离任,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