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衙,公堂上。
身穿四品官服的林润威风凛凛地坐在上面,握起惊堂木往桌面用力一拍,当即便喝令道“带人犯张大牛”
仅过片刻,张大牛被两名衙役押上堂中。
张大牛身穿着一套干净的囚服,整个人的精神显得良好。却不知是心理素质过硬,还是确实遭到徐家的诬陷,那双眼睛中透着一份坦然。
“我看八成是徐家诬陷”
“可不是吗徐家针对张大牛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之事”
“呵呵徐家当真让人作呕,为打击报复竟然连这种招数都用上了”
堂下围观的几百名百姓在衙差划出的线外站好,在看到张大牛被提到公堂侯审,便是纷纷进行维护道。
张大牛和徐家的恩怨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特别张大牛扛起了反徐的大旗,致使坊间早有徐家买凶谋害张大牛的传闻。
此次张大牛被徐家以盗墓的罪名投狱,而今又请来跟徐阶关系亲密的应天巡抚林润绕过海瑞亲审此案,令到很多百姓都认为此事是徐家对张大牛的栽赃嫁祸。
正是如此,舆论已然是站在张大牛这一边,主流声音都是在为张大牛鸣不平。
“肃静”
林润听到堂下百姓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当即便握起惊堂木往桌面重重一拍,显得官威十足地呵斥道。
咦
只是惊堂木重重地敲下,却发现两排笔直站立的十二名衙差显得无动于衷般,让很多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刚刚在批判徐家的百姓听到惊堂木的声响,正要捂着耳朵等待随之而来的捣棍声,结果发现这一次竟然没有动静。
其实人的思维很容易固化,当闪电过后出现雷声形成固有认知的时候,在看到闪电而没听到雷声便会觉得很奇怪。
很多百姓看着没有动静的十二名衙役,有人即刻反应了过来,显得幸灾乐祸地望向了端坐在上方的林润。
林润自然注意到这一幕,只是他不能确定这是海瑞在背后搞鬼,还是这帮松江府的衙差固然针对自己,却是用严肃的目光瞪向这帮掉链子的衙役。
“威武”
十二名手持水火长棍的衙役感受到来自林润投来的目光后,显得不情不愿地用长棍捣着青砖地面,嘴里有气无力地喊着威武之声。
这个声音要说多拖垮就多拖垮,不仅没能给堂下的百姓带来多少震慑之声,反倒是给堂上的林润一个响亮的耳光。
林润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气得可谓是牙根发痒。
只是这里终究是海瑞的松江府衙,而他此次匆匆并没有带来足够的人手,让他在这里亦是有气无处撒。
堂下的百姓虽然为张大牛鸣不平,但亦不想真要存心扰乱此次公审,便是纷纷朝着堂上投去关注的目光。
只是他们心里亦是暗暗打定主意若是林润敢帮徐家将张大牛屈打成招,他们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狗官。
林润看着四下已经安静下来,当即对着跪在堂中的张大牛沉声询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张大牛”张大牛早已经清楚林润跟徐家是沆瀣一气,显得没好气地自报姓名地道。
林润听到张大牛如此的口气,脸色越发阴沉地询问道“张大牛,你盗墓之事已经人证物证俱在,却不知招还是不招”
此言一出,堂下的百姓纷纷投来了关注的目光,纷纷好奇张大牛是真的盗墓还是被徐阶栽赃嫁祸。
虽然他们心里都愿意相信张大牛是无辜的,只是徐家将事情闹到这一步,恐怕亦不全都是虚构的罪名才是。
“草民并没有盗墓”张大牛的腰板挺立,显得昂首挺胸地否认道。
林润冷哼一声,当即便是沉声地道“传证人徐八旺、徐九财”
徐八旺和徐九财都是徐家的家丁,很快便昂首挺胸地来到公堂,由于他们两人都没有功名在身,亦是纷纷跪倒在地。
林润的嘴角微微上扬,按着流程进行询问道“徐八旺、徐九财,将你们当日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在询问这话的时候,他显得轻蔑地瞥了一眼张大牛。
“我们兄弟二人一直跟踪不,我们兄弟二人刚好有事到白鹤岭一带”徐八旺进行回答,而后指着张大牛进行控诉道“小人看到张大牛带着好几个人鬼鬼祟祟在那里窃窃私语,一看便知道他定然不干好事我在那里继续盯着张大牛那伙人,同时让我弟回去叫人,而后将他们这帮人一并擒拿,却是发现他们竟然在盗墓,当时的棺椁都露了出来”
咦
堂下的百姓知道徐家一直派人监视张大牛,而今看着徐八旺将事情说得有板有眼,不由得怀疑地扭头望向张大牛。
林润对案情早有了解,当即扭头望向张大牛进行质问道“张大牛,徐八旺刚刚所言,是否属实”
十二名衙差深知这个情况极为关键,亦是纷纷好奇地望向张大牛,却是不知张大牛是否真的组织盗墓活动,却是被徐家逮得正着。
“巡抚大人,草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