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缝中发现了生女符咒。只是皇后仁德,并没有就此事进行声张,但亦害怕背后之人变本加厉谋害她及胎中龙种,故而才以防不测要了我家的信鸽”顿了顿,他望向张守正满脸认真地道“事关皇后的安危,事关皇嫡子之事,我林晧然无愧于心若是张尚书真认为我做错了,你可以上疏弹劾于我,而我亦可以承担此罪责只是皇后先是被人下了生女符咒,后又遭遇困于宫中,我想知道此等行径比我夫人跟皇后通信又当如何”
张居正听到这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后,却是深深地叹息一声,发现他们的所有的谋算当真是班门弄斧了。
“林夫人跟皇后本就是情同姐妹,此事早已经人尽皆知现在身处宫中如此限险,若是林阁老此举有罪,老夫愿一并承担”林燫看到事情的缘由,当即便是表态地道。
“不错若不是有此信鸽,我等今日还蒙在鼓里若是要承担罪责,老夫亦愿意一并承担”郭朴当即附和,而后矛头指向张守直和张居正道“只是何人下生女符咒,又是何人欲谋害皇后及皇后肚中的龙种,此事亦得查核清楚,更应当幕后之人碎尸万断”
一时间,包括李春芳在内的官员都已经有了抉择,大家亦是纷纷表示愿意跟林晧然一起担责。
尽管林家的行径有所不妥,但从整个事件来看,林家已然是皇后乃皇后肚里龙种的“外援”。若是皇后此次能够诞下皇嫡子,林家无疑是大明的功臣。
“此事确实是在下思虑不周,还请林阁老海涵”张居正犹豫了一下,亦是果断做出抉择地道。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实皇后是否诞下皇嫡子,但林家跟皇后的信鸽往来的举动,他确实没有理由再行攻击。
张守直鄙夷地望了一眼张居正,显得理直气壮地道“我张守直忠于皇上,做事亦无愧于心,跟你们亦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先行告辞了”
“皇后正在生产,作为臣子焉能此时离开”李春芳看到张守直竟然还想揪着林晧然的小辫子不放,便是沉声地道。
“此次不过是皇嫡女出生,犯不着满朝的重臣都在此吧”张守直心知此次已经跟林晧然为首的文官集团撕破脸,亦是破罐破摔地道。
林燫等官员听到这话,顿时嘴都气歪了。在大家心心念念皇后诞下皇嫡子之时,这货竟然诅咒皇后生皇嫡女,这简直就是官场的败类。
林晧然将张守直的嚣张看在眼里,看着他举步便是要离开,却是淡淡地出言道“张尚书,请留步”
“林阁老,下官还得回家浇花呢却不知有何指教”张守直对林晧然同样不再尊敬,显得不屑地道。
朱衡等官员心里极是痛恨张守直的傲慢和无礼,此时则是好奇地望向林晧然。
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水,显得语出惊人地道“张尚书,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主持显陵祾恩殿期间贪墨之事,却不知是你自己主动向皇上坦白,还是由我向皇上揭发于你呢”
咦
在场的官员听到这话,却是纷纷望向了张守直。只是很多官员倒不意外,虽然他们手里没有证据,但都猜到张守直此人的手脚不干净。
“林若愚,你休要如此含血愤人”张守直像是被踩了尾巴般,愤怒地指着林晧然道。
林晧然抬眼打量着气急败坏的张守直,却是淡淡地说道“七十三万两的造价,你通过各种手段大概贪得八万八千两,不知数额可对”
张守直听到这个数额的时候,眼睛不由得瞪得大大的,亦是意识到林晧然并不是瞎猜,而是早已经掌握了真凭实据。
朱衡等官员看到张守直这个反应,当即便知道林晧然所言不虚。
“你你这是挟公报私,想要大权独揽”张守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是对林晧然进行指责道。
林晧然深知一些事情不宜做得太过,特别现在满朝几乎都是他的人,确实不宜对徐阶仅剩的核心成员“赶尽杀绝”,否则会招来朝堂的非议。
另外,他终究不是妹妹那种眼睛容不得沙子的人,贪墨是这时代官场的风气,肃贪亦容易让他在底层的官员群体中失分。
正是如此,尽管他早已经掌握了张守直的罪证,甚至还有其他官员贪墨的罪证,却是一直隐而不发。
只是这一次,时机已然到了。不说张守直在此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单是他刚刚的这一份嚣张,便没有人再指责自己的不是,亦是有足够理由除掉这匹害群之马。
林晧然面对着张守直的指控,显得十分平静地回应道“随便你怎么说,只是贪墨的证据我会呈交给皇上,你等着圣裁吧”
张守直看到林晧然的态度如此决然,想到自己堂堂工部尚书可能要落得抄家问斩,眼前突然一黑,便是晕了过去。
对于这种人,大家已然不会同情,甚至还十分的解气,便是让太监叫来两名御林军将人抬回他家里。
张居正将这一幕看到眼里,却是暗自庆幸自己刚刚还算懂点分寸,不然恐怕比张守直好不了多少。
随着张守直被拖走,整个紫光阁弥漫着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