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若是燧发枪被鞑子窃取并成功仿制,我军优势将不复存在,很可能重蹈当年屡番被压制的覆辙,还请皇上务必重视此事。”林晧然看到徐阶已经哑口无言,亦是向隆庆再度申明燧发枪的重要作用道。
隆庆不由得郑重地点了点头,已然是意识到燧发枪的重要性,亦是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燧发枪落到俺答的手里。
邹应龙眼看着林晧然就要脱困,却是站出来抗议道“林阁老,我看你分明就是危言耸听不说燧发枪有没有你所说这般奇效,哪怕真有一两件样品落到俺答之手,他们亦是不可能轻易仿制出来”
咦
殿中不少官员听到邹应龙的这番言论,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眼神复杂地望向这位科道出身的大理寺卿。
科道出身是好来,但亦是坏事。像这一次,邹应龙敢于直接挑战林晧然,但却是少了普通官员的慎言慎行。
“邹寺卿,据老夫所知,俺答现在便已经仿制了我们大明的火铳你如此三番两次都袒护于鞑子,更是为鞑子意图购买燧发枪的行径打掩护,你是想要成为大明的千古罪人吗”郭朴揪着邹应龙言论失当,当即站出来直接训斥道。
“邹寺卿,防患于未然的道理你不懂吗”
“邹寺卿,此次若是他们真弄到燧发枪,你难逃其咎”
“邹大人,按你的说法,咱们大明是否能赠送他们几支燧发枪,好让你做一个卖国贼”
马森等官员看到邹应龙露出了破绽,亦是揪着邹应龙纷纷诘难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邹应龙面对着郭朴等人的发难,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当即便是洗脱道。
郭朴冷冷地望了一眼邹应龙,却不打算继续进攻,便是向隆庆进行拱手道“皇上,俺答使者把汗那吉竟然图谋我大明的燧发枪,而今幸得冠巾伯所发现,冠巾伯虽却手打了使者把汗那吉,但冠巾伯乃为国守枪,还请万莫听信小人之言,因此事而惩治冠巾伯”
事情到这一步,已然是要彻底为林平常进行洗脱,同时自然是洗掉林晧然包庇自己妹妹的指控了。
“臣等附议”
此次不仅是林党中人,定国公徐延德等勋贵亦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声音在整个金銮殿中响了起来。
徐阶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若有所思地望向林晧然。
不论是否是这小子的布局,从把汗那吉因为燧发枪而走进胡同开始,那么邹应龙的所有指控都不再具有杀伤力。
在国家的安危面前,林平常教训一个意图不轨的把汗那吉,虽然是一件失礼的事,但更是一件有功之事。
正是如此,邹应龙的这一次发难并没有对林晧然造成预期的伤害,反而让林平常平白无故地捡了一个小功劳。
隆庆对林平常心存好感,却是淡淡地望了一眼挑起事端的邹应龙一眼,当即便欣然同意道“准奏”
此话一出,邹应龙的攻击已经消失于无形,不仅对林平常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却是连林晧然一根寒毛都碰不到。
张居正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目光最终落到林晧然身上,结合着昨晚自己儿子的汇报,发现一切都已经在林晧然的掌握之中。
隐隐间,他却是有一种感觉虽然自己老师通过隐忍等方式连胜了严嵩等人,但却不是这位计深似海林文魁的对手。
“皇上贤明”郭朴等人当即恭维地道。
事情已然暂告一段落,大家的目光不由得落向后面的六部郎中及科道言官,只是右通政使刚要站出来便退了出去。
令人意外的是,前面突然出现了动静。
站在最前列的林晧然的脸色肃然,却是站出来朗声道“皇上,兵者,国之利器也,燧发枪更甚之俺答乃狼子野心之人,今我大明与其和议,臣不敢反对皇上和首辅的决议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臣恳请由兵部检查其所携离开之物,严查山西跟蒙古走私的行径,令刑部加重走私的刑罚,以防俺答打着朝贡等旗号窃得燧发枪之工艺”
殿中的官员纷纷扭头望向前面的林晧然,听到林晧然突然抛出这个提案,却是不由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毕竟燧发枪如此重要,现在加强对朝贡使团所携之物的检查,还是对晋商的走私行径严加打击,这都是合情合理的举措。
这
张居正却是听到了这个提案的深意,显得眼神复杂地望向林晧然。
在他们之前力图修好跟俺答关系之时,林晧然却是以燧发枪为引子,从而加强杜绝跟俺答方面的往来。
基于这种严防死守的氛围中,别说他们想要进行跟俺答进行互市,哪怕开通马市都是一件几乎不可能之事。
很显然,在意识到和议已经势不可挡之时,林晧然却是没有纠结于阻止和议的进程,却是将重点放到了狙击他们下一步互市的目标上了。
不得不承认,林晧然能够入仕十余年就站在这个位置上,更是能跟自己老狐狸般的老师掰手腕,却智谋确实已经是天下无双了。
“该死”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