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提案。
徐养正原本就不是好脾气,这时亦是站出来语气不善地道“林阁老就别拐弯抹角了,此番前来是为加征三年一事吧”
葛守礼虽然亦是猜到林晧然的来意,但将林晧然的这番言论听到了心里面,这时眼睛复杂地望向了林晧然。
林晧然淡淡地望了一眼徐养正,而后对着大家侃侃而谈地道“接下来,我谈的正是加征一事本朝开了全国加征之先河,只是向百姓加征税银,这历来都是朝廷的权宜之策,是朝廷迫不得已才采用缓解财政的手段。只是加征三年,这已经是将权宜之策变成一个常规之策,此举可谓是改弦易辙。自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加征三年此例一开,尔等可知此中后果”
这自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一个必然会继续恶化的事情。
“此例万万不可开”
“一旦开了,何时才是尽头”
“不错,哪怕日子艰苦一些,咱们也要守好这条底线”
赵子泉等人虽然知道加征三年不可为,而今听着林晧然这般分析后,这才意识到问题或许比他们想象中的要严重,便是纷纷进行表态道。
特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加征三年的先例一开,那么后面的继任者在面临财政危机之时,必然还会效仿他们。
就像当年的大明宝钞一般,正是大明朝廷没能节制住的贪婪,最后让到大明的货币体系崩塌,进而为这个王朝埋下了一大危机。
葛守礼的眉头紧紧地蹙起,亦是渐渐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加征三年固然能够缓解财政问题,让到宗藩禄米能够顺利发放、九边军费不再拖欠和皇上在建宫殿不至于停工,但其中的后果确实不容轻视。
本朝有了提编银后,令到顺天府的提编银高于正税,而今再开“开征三年”的先例,无疑会让到朝廷的胃口越来越膨胀。
“林阁老,户部现在财政捉襟见肘,若是不加征收,这银粮又从何而来”徐养正心里充满着不屑,当即便是反问道。
林晧然自是清楚财政的问题,便是将目光落到徐养正身上道“财政困顿,户部自然是要开源节流本阁老出任户部尚书之初,皇上下令户部从大仓调拨十万两调入内库,当时的情况不比时下户部的情况糟糕。”顿了顿,便是望向在场的众人道“此事在场的诸位都应该知晓,我当时并不曾提出加征或加派,而是让海瑞到崇文门征税,通过崇文门的税收解决了问题。而后,我跟钱郎中等人反复研究,推出苏杭织造局跟佛郎机人通商等举措增加财政收入,亦是幸得户部上下齐心协力,致使我在任之时,朝廷不曾进行加征或加派。”
钱中岳等官员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挺直了腰杆,显得鄙夷地望向了葛守礼和徐养正。
葛守礼听到这一番话,脸上涌起了一个羞愧之色。
林晧然的目光落向徐蒙正,便是淡淡地说道“徐侍郎,户部一直缺少银粮,所以才更需要户部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只是你面对户部的财政难题,不想着如何设法解决,刚刚到任就想着加征,而且直接加征三年,你心里可曾有过百姓”
“林阁老,不知反对加征三年是内阁的意思,还是你一个人的意思”徐养正面对着指责,却是针锋相对地反问道。
林晧然感受到了徐养正的敌意,却是淡淡地询问道“徐侍郎,你似乎是话中有话啊”
“加征三年的提案是由本官及正堂大人提出,若是内阁不同意驳回便是,却不知林阁老此番前来意欲何为”徐养正心知清楚徐阶的态度,便是有恃无恐地询问道。
这话无疑是带着一份不尊重,甚至带着几分挑衅,不说杨富田等人怒视徐养正,连同葛守礼都是蹙起了眉头。
林晧然凝视着徐养正,却是淡淡地询问道“徐侍郎,你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吧”
“难道不是吗”徐养正自知两人处于敌对阵营,亦是阴阳怪气地回应道。
林晧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着在场的众人道“本阁此番前来说这么多,是让诸位谨记咱们户部不是混资历的地方,这肩上扛着一副担子”说着,他望向徐养正严肃地说道“徐侍郎,本阁原本还以为你能幡然悔悟,但如今看来,你确实不适合继续留在户部,更不适合担任户部左侍郎”
咦
杨富田等人微微一愣,却是没有想到林晧然竟然是要对徐养正直接动手,要除掉这一位高高在上的户部左侍郎。
“林阁老,下官乃正三品的朝廷官员,我的去留恐怕还由不得你作主吧”徐养正的心里微微一沉,显得硬气地回应道。
林晧然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是淡淡地说道“你的去留自然在于皇上,只是你既不懂为皇上分忧,亦不懂理财之法,又不体恤百姓我作为当朝阁老,岂能容你在户部如何胡作非为,今日本阁老便面圣,请求免掉你户部左侍郎一职”
这
徐养正的眼睛一瞪,却是没有想到林晧然会如此直接地对他出手,更是特意跑到这里通知于他,这简直是裸的当众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