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忧又是佩服,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其他省份的冒藉还好,这能够前来北直隶冒藉的考生,他们都是有一定官方背景的,这个事情确实吃力不讨好,所以咱们礼部都不会主动去调查不过你真的想要做,我肯定会尽力去做”
“咱们都是由科场入仕的官员若是咱们人人都选择趋利避害,对这种不公之事视而不见,不仅是愧对天下寒窗苦读的士子,亦是愧对当初给我们维系公平环境的科场”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水,却是打定主意地表态道。
虽然八股取士存在着很大的弊病,甚至是扼杀士子的思想,但却是保证天下读书人入仕的公平公正,给予很多寒门子弟做官的机会。
最起码,在没有其他可行的方案前,他更愿意成为八股取士的捍卫者,让这个制度继续公平公正地执行下去。
“师兄的见解果真是发人深省,现在大家其实都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在改革宗藩的时候,他们都恨不得将宗藩弄成乞丐才好,但轮到他们自身之时,却是处处想着法子占上便宜,触碰到他们一点利益就像是要了他们的命般”龙池中不由得想到入仕前的艰辛,更是明白科举公平的重要性,便是有感而发地附和道。
林晧然将茶盏轻轻地放下,抬头望向西苑的方向地期许道“此次改革宗藩制度如果能够取得成效,接下来咱们要做其他事情,必定能够减轻不少阻力”
想要改变这个腐朽的王朝,让到大明焕然一新,那就需要将一些群体的利益打破,让到更多的利益流向于平民。
只是要想做到这一点,小打小闹注定不要成事,做事要不畏艰难地克服,由难到易。
当年建文帝推行“削藩”,这本是利国利民之举,却是败在他们削藩的意志儒弱和主次失当。他们选择从软柿子周王开始,结果留给实力最强劲的燕王朱棣反扑的机会,最终削藩令”是功败垂成。
龙池中想到了林晧然递送到内阁的方案至今“生死未卜”,脸上亦是充满忧色地望向了西苑,希望那边能传来佳音。
内阁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仿佛将事情直接遗忘了一般。
到了下午时分,林晧然突然离开了礼部衙门,却是直接到了会同馆。
会同馆得知林晧然到来,这里负责管理的馆大使忙碌着进行张罗。不仅安排了歌舞节目,还准备了一顿丰盛的菜肴,仿佛林晧然是最尊贵的来使一般。
南洋使团在签订协议和得到册封之后,却是早已经从陆路返回广东,而后再乘坐联合商团的船只回到故土。
现在住在会同馆的是朝鲜使团。原本太祖规定朝鲜是三年一贡,琉球是两年一贡,但朝鲜却是几乎每年都过来,很少出现隔上三年才造访。
这自然不是朝鲜多么忠于大明,而是大明的朝贡历来都是“薄来厚往”。每次他们前来京城,不仅好吃好喝,还能赚上一笔,何乐不为
不过他们比很多使团“懂事”,不仅带来了当地的贡品,还从全国物色最漂亮的女人,一度讨得朱元璋和朱棣二代帝王龙颜大惊。
一顶八抬大桥突然间出现,加上一支威风凛凛的仪仗队,毅然是出现在会同馆的门前。
“来了”
会同馆的官员和朝鲜使团的几名官员都已经提前站在了这里,眼睛显得羡慕地望着由远而近的轿子,特别是第一次前来大明的朝鲜年轻官员充满着前往。
一个年轻官员看着轿子钻出一个身穿绯红官袍的年轻男子,显得不敢相信地询问道“参判大人,这便是那位大明的林文魁”
参判,这是朝鲜特有的官职,此次朝鲜使团由工曹参判陈寔率领队伍前来向大明进贺。
跟着大明的六部相似,朝鲜设置六曹,曹中设有判书正二品一人、参判副二品一人、参议正三品一人,正郎正五品二人、佐郎正六品二人和衙前书吏十八人。
陈寔的官职相当于大明的工部左侍郎,且陈家在朝鲜是百年的大家族,现任的朝鲜王后便是陈家人,算是朝鲜的大人物。
不过朝鲜终究是小国,且还是大明名义上的藩国,陈寔地位却是无法跟林晧然相提并论。
林晧然不是一个喜欢摆官架子的人,只是在这种场合之中,却是不得不摆着官威,从轿子中有模有样地出来。
对于主动上前献殷勤的馆大使,似乎是连正色都懒得瞧,很快便是注意到那个站在人群中的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跟他们官员的常服很相似。
林晧然正准备打招呼,但没想到给对方抢先了。
“节下见过林大人”陈寔没有接那个年轻官员的问话,而是一个箭步上前,对着林晧然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他虽然代表朝鲜出使大明,但却是不敢马虎大意,毕竟大明的实力强于朝鲜千倍万倍,一旦做错了什么,恐怕要整个朝鲜陪葬。
“本官礼部左侍郎林晧然见过特使”林晧然面对着陈寔的自贬举动并没有过于惊讶,便是自我介绍地回礼道。
朝鲜在元朝的时候便被打掉了脊梁骨,加上他们亦是重文轻武的政策,这些年军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