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踏着碎步的捕快进来,迅速将粥铺门口围住,引起周围百姓的关注。
哎
有知道事情始末的百姓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捕快,特别看到那个家丁凶神恶煞的模样,给林晧然等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羊城四大恶少中,当数刁庆生最是嚣张跋扈,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现如今,这书生及他的随从落到刁庆生手里,恐怕至少也得脱一层皮了。
“识相的,老实跟我们走一趟县衙吧”
满脸络腮胡子的捕头挥手让手下将粥铺门口包围,注意到铁柱等人手中的刀剑,搬出官府的威慑力对着林晧然等人正义凛然地说道。
铁柱并没有轻举妄动,护卫着林晧然的安全。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没有想到刁庆生的行动会如此迅速,且还有能力支使南海县衙的捕快,亦难怪他会如此的目中无人。
只是他心里有些不解,刁庆生强掳妇人未遂算得上是一项大罪,理应将事情压下去才是,为何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
两名捕快已经冲进里面,将黄米夫妇从粥铺押了出来。
黄米已然准备收拾包袱逃回乡下,却没想到刁庆生会报官抓他们,此刻很是沮丧的模样,对着那个捕头请求道“张捕头,此事皆因小人引起,跟他们没有关系,还请放过他们吧”
张捕头冷哼一声,不咸不淡地道“黄米,你跟我说这此没有用本捕头亦是奉命行事,回去跟咱二老爷说去,跟刁公子解释清楚吧”
“我们跟你回县衙”
林晧然原本是不打算掺和这件事的,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特别那个刁庆生明显是要倒打一耙,如何还会袖手离开呢
“要不要给他们上铐”一个捕快手里提起手铐,对张捕头征求意见道。
张捕头认真地打量了林晧然一眼,轻轻地摇头道“不用了,我们按着上面的指示,将他们全部押回去交差就行了。”
“连我家少爷都敢得罪,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我呸”那个引路的家丁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后趾高气扬地走在了前面。
一行人出了巷子,沿着小市街向前,左拐进入惠爱大街,很快就进到南海县衙中。
南海县衙坐落于惠爱大街西边,是正西门进来的第一个官府衙门。虽然在这权柄赫赫之地,南海县衙仅是小字辈的存在,但对一般老百姓还是高高在上般存在。
张捕头将人押到了堂下,便急匆匆地进里面通禀,没多会就返回来对着手下吩咐道“将他们押到二堂,二老爷要提审他们”
却是这时,外面走进来一行人,方才引路的家丁毅然在列。刁庆生坐着软轿被抬了进来,脸色显得很是不善地望着林晧然等人,却是对着张捕头吩咐道“回去告诉张县丞,让他来大堂审案,我要让整个广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敢伤本公子的代价”
张捕头犹豫了一下,拱手回应了一个“是”字,转身又返回里面了。
“不仅仅是你,还有你们这些外乡人,通通都得死”刁庆生先是指着黄米,然后又指向林晧然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虎妞的眉头微微蹙起,抬头望了哥哥一眼,并没有吭声。她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放牛娃,起码知晓谁的官大官小。
林晧然看着皂班衙役竟然在公堂列队,寅恭门走出一个身穿七品官服的官员,眉头亦是微微蹙起。这里哪是什么大明的衙门,分明就是刁家的刑堂。
南海县衙知县黄升回应叙职,现在由县丞张坤主管县衙之事。
张坤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能够如此“年轻”就成为从七品的县丞,证明这人不是能力出众,那就是善于钻营的官员。
却见他并没有直接威严地走上公堂,而是上前朝着刁公子讨好地笑道“刁公子,听闻你的腿受了伤,没有什么大碍吧”
“你没看到本公子已经不能行走,下半辈子可能就得要在这顶软轿度过了呢”刁公子轻蔑地望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张县丞尴尬一笑,这话显然是问得极没有水平,不过亦明白刁公子是要他对黄米进行重判了。
“二老爷,草民冤枉啊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作主”黄米看到张县丞出现,似乎是想要搏得这位县丞大人的怜悯,上前跪拜地哭泣道。
张县丞的眼睛闪过一抹恼色,却是对黄米厉声喝斥道“如何冤枉你了你伤了刁公子,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
“小人虽然是伤他不假但但他迷昏我家娘子在先,并并要强掳我娘子要占她身子”黄米的两行眼泪溢下,将实情道了出去。
张县丞听到这番话,脸色顿时为难地望向了刁庆生。
若是事实是如此的话,那刁庆生并没有过错,反倒是刁庆生的麻烦就大了。将一个妇人迷昏并强行掳走,这等同是强女干未遂,可判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刁庆生自然不会承认,冷冷一笑道“你这是污蔑本公子何曾要迷昏你家娘子并要强掳于她了本公子今日是送友人归家,经过你家门口同,分明是你伙同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