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乌螺山上同样出现了黄金之国这样的场景重演?你的那位朋友像你一样,在重演中出现了?】
在汪玉树的猜想向危险方向滑落时????@?@???,
乙零的声音忽然响起了。并不是和有灵魂契约的同伴心中密聊?,
他如神一般动用力量传递着话语,太阳的声音听起来炽热浑厚?,
听着真不像零导说话的音调?,
让汪玉树一愣。
“或许吧。”
红发雇佣兵笑道:“我睡了太久,时代变化太快,仅凭一点感应也不一定完全正确。”
“直觉很难出错,该是八·九不离十吧。”
汪玉树反应过来,是他想的太糟糕。如果乌螺山有崩溃征兆安队肯定会传乌螺山上出现旧友气息,从而推测那位就有和红发雇佣兵同样,都曾是北纬三十度开辟者,然后在污染降临形成场景重演时出现才正常。
想到这汪玉树略微松了口气,他们跟飞鸿的关系还算不错,要是乌螺山上在东陵玉人场景重演中出现的是老一辈飞鸿旅队的旅客们,那对安队他们也算是助力,就像当初在撒哈拉里出现远古绿洲场景重演时,重演中的陈诚等人对零导他们提供帮助一样。
但情况是不同的。想到半命道人之前提到的,仍在战场外苦苦坚持的老陈队和场景重演中出现的陈队共鸣,汪玉树再次皱起眉头。现在战场上情况不明,如果老季队还活着,那场景重演的季飞鸿出现会不会引动战场上的季飞鸿?那可是真正的污染投射。
死亡撒哈拉能承受得住,不代表现在摇摇欲坠又面临群山污染的乌螺山能撑得住,搞不好崩溃真会提前。
得想办法告诉安队他们,百晓生一见季飞鸿的场景重演肯定会警惕,但现在玉山污染处在乌螺山中段,归途不一定会遇到。而且安队的记忆也是个问题……汪玉树低声和零导提了兰花螳螂,季飞鸿和东陵玉人的玉化污染,这绝对算是刺激记忆了,但零导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这实在不太正常。
零导和安队联结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有什么存在限制了零导恢复记忆,那必须同时限制安队。能限制住安队的存在也就那几样,无论哪个都足够棘手。但只要降临与安队合力,那就都不算大问题……但要调动的话,势必要放弃对当前世界群山污染趋势和嬉命人那边的监控。
现在到这种最危急的时刻了吗。
“很多事我记不太清了,您也知道,毕竟我们所属区域不同。”
汪玉树焦虑掉毛的时候,乙零和红发雇佣兵已经聊起来了。乙零仍不露面,红发雇佣兵也不在意,他们俩聊的气氛竟然还不错。红发雇佣兵笑的眼角露出笑纹,眼尾有一颗藏在笑纹里的小痣,他和乙零交谈时语气全然跟和汪玉树说话时不同,饶有兴致,语调像浸了蜜,声音悦耳优雅,很直白在恭维乙零,说能有与阁下您见面实在是幸运女神眷顾""阁下是我此生见过最有魅力的存在""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之流
他还没见过乙零,这显然不是在夸零导的容貌。汪玉树怀疑他是觉察到了零导的真实身份,毕竟黄金之国的蝴蝶碎片曾在零导心脏中寄存,谁知道红发雇佣兵知道了多少。说实话,也不怪他甜言蜜语,要是汪玉树见了深渊、旅社或是战场成精,还当上了导游,那绝对和红发雇佣兵一样深感兴趣。
尤其是他还早就死了,不怕再死一次,那好奇和兴致就更纯粹了。但任何旅客都不可能乐意听外队旅客用这种语调和自家导游说话,像只猎犬一样嗅来嗅去。
好在兰花螳螂显然的确是个很讨人喜欢的旅客,懂得分寸,并没有去询问乙零的私事,恭维几句后就将话题转移回了现在。
“阿兹特克诸神可以简单分为太阳与非太阳,黄金之国的构成可以划分为神与非神,而他们之中又有共性存在,就是心脏献祭。”
献祭是阿兹特克人的传统,太阳曾四次毁灭纪元,让第五纪元的人们相信如果不供奉太阳,太阳就会毁灭世界。于是阿兹特克人用活祭供奉太阳,将活人的心脏挖出献祭给神明,为了每年举办盛大的献祭,黄金之国会频繁发动战争,抓俘虏用于活祭。
人要将心脏献祭给神,而神也要将心脏献祭给太阳,无论神与人都无法逃脱献祭的轮回。
在这其中剥皮之主就是个极特殊的神明,他是创世神的长子,执掌复活的权柄。
如果没有他,黄金之国乃至阿兹特克诸神都会在无休止的献祭中走向内耗,最终消泯在时间长河中,而复活则带来了轮回。
“所以选择很重要。”
红发雇佣兵饶有深意道,乙零了然。如果选择太阳阵营,哪怕战胜烈日之神,成为第六纪元的太阳,也会被阿兹特克的核心规则束缚,无法逃脱"献祭"的魔咒,乙零现在利用献祭吞噬太阳,等出现新的太阳或者能利用阿兹特克规则的人,他也会有生命危险。红发雇佣兵这是在隐晦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