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真要命啊!
手腕骨折的剧痛一阵阵袭来,疼的周希阳额头青筋直跳,但在恐怖的‘母亲’面前这点痛苦完全不值得一提,最要紧的还是让刘母赶快停止哭泣才行。这可怕诡异的哭声周希阳不是第一次听,一回想起那后果他的胃就紧张的开始抽搐,连旁边被抽嘴打掉一颗牙的兄弟也顾不得肿起来的脸,跟他一起连声劝母亲,许诺一定会教弟弟学会说话。
在他们连番劝说发誓下刘母总算逐渐收敛了哭声,又摆出一副母亲的架势,担忧让周希阳他们把被扇到门口的男人搀回来,看到这人浑身是血,还絮絮叨叨嗔怪他们怎么不拦住她,她也是一时伤心,唉。
“我的儿。”
被刘母抱在怀里的孝子不敢出声,眼睛紧紧闭着,嘴也闭得紧。整个人憋着一口气,脸都有点发青,看起来快要窒息了——周希阳两人看这一幕也觉得窒息,被刘母抱在怀里那得是个什么恐怖感觉啊!无论刘母说什么他俩都低头认错,最终总归是把刘母劝回了屋子里。
周希阳身为‘长子’,跟去了屋里照顾刘母,留另外两个人在外面。等屋门一关,脸肿的孝子冷嗤一声,不再兄友弟恭直接松开了搀着老三的手。而被刘母扇成滚地葫芦,看起来浑身是伤的老三竟也自己站稳了,只是晃了晃,看起来有些虚弱。
“你也听了吧,要在今天之内学会‘说话’。”
孝子嘲讽压低了声音:“这可是你的任务,落不到我身上。”
“虽然是这样说,但如果他学不会说话,我们也要挨罚。”
吱呀一声响,周希阳端着油灯从屋里出来走到院中,忧心忡忡。
“明天我要进山打猎,哪有时间。”
孝子无语道:“除非他是个语言天才,不然根本不可能一天就学会说话。”
“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希阳无奈低声叹道:“等天一亮我就上山砍柴,尽可能早点回来。”
周希阳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虽然他为了往事抛下生死毅然决然走进这危机四伏诡异惊悚的大山,算是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谁在死亡前也得挣扎一下,更得起码死的有些价值吧——要是因为外国人没学会说汉语被连累死了,那可真是说出去都会让人觉得是笑话。
“要不然你明天跟我上山去砍柴。”
短暂沉默后,周希阳提议道:“我教过家里弟弟妹妹学字说话,总能教教你。”
想到鹿书橙跟佟和歌,周希阳一直紧绷的心神松缓了些。鹿书橙跟佟和歌都生活在大山里,据说两人是被父母抛弃,又被狼群抚养长大的。长那么大人了都还不会说话,也不爱和人交流,看人的目光就像警惕的野兽。是他因缘巧合跟这俩兄妹相遇相识,当了他们的大哥。
希望他们看到他留下来的信,不会追来。唉,其实周希阳心里也明白,凭他们之间的情谊鹿书橙跟佟和歌是绝对会来的。无论他留不留信,他们都会找来。倒不如他信里隐晦提点些山的危险和要注意的问题,省得他俩没头没脑就撞进山里,多少有些警惕心。
周希阳倒是侥幸想过自己说不定能早点解决完问题,早些出山,说不定那时候鹿书橙跟佟和歌还没发现他写的信,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就好。却没想到自己耽搁在了厉鬼似的刘母这里,而且还不一定能活的过明天。
明天啊……
“明天他跟着我。”
脸肿的孝子听他这么说,嘴角抽了抽,果断道。见周希阳和那人都向他看来,周希阳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最终忍耐下来,斩钉截铁道:“就这么定了,他明天跟我。”
“我有教人说话的秘诀。”
老天爷,鬼蝴蝶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把天捅过窟窿犯过天条,这辈子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一天之内要是教不会外国人讲中文那恐怕就得死,最狗屎的是这外国人竟然还是乌云养在西区的导游!
可真能耐啊!养这么多导游,鬼蝴蝶都快气笑了,咬牙切齿,捏着口袋里的套娃,力气大的差点把套娃攥碎了。他这辈子哪怕听灵媒造谣都没生过什么气,现在倒好,气的san值都快掉了。额头发丝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蝴蝶触须快要立起来,正好一阵寒风吹过,冻得他们三人都打了个哆嗦。鬼蝴蝶当做顺头发丝,把触须又压了回去。
“进屋说吧,外面冷。”
周希阳打圆场无奈道,不会说话的老三没有发言权,沉默的三兄弟一起回了旁边的木楼。这算是他们三人的住所,和刘母没挨着不在同一处,虽然夜里跑来跑去麻烦,但恐怕谁都不想跟鬼住在一起吧。
想到这几日的危险,饶是鬼蝴蝶都心情沉重,指腹抚摩过光滑的套娃。
他进山的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乌云和安队零导他们做的交易。这套套娃乌云给他看过,是在一处近乎无解级的旅程中艰难得到的,作为代价之一整套给了安队,安队又把其中一个给了他。皮与骨雕刻,用诅咒之血绘制的图纹,散发出浓重不洁的污染力量,与周围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