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跑越快,迎着香客们诧异的眼神,陆今一阵风般往大殿的方向跑,在大殿前犹豫了片刻后,左右张望一番,速速踏上了左侧的石阶,两阶两阶地往上跨,马不停蹄一直跑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山坡上才停下来喘口气。
四野渐合,温度一降再降。
寒风夹着雪粒子往陆今脸上拍过来,连一向不怕冷的她都感觉到了寒冷刺骨。
她用手背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抹掉了一层不知是雪还是汗,轻喘着,不安又着急地往四周看。
四下无人,甚至连一丝能让她探索的气息都没有。
只有安静的雪花和张狂的风声,在试图覆盖她朦胧的渴望。
“有人吗”陆今着急地大喊了一声。
回应她的只有更加狂放的风声,以及她自己的心跳。
“有人吗你是谁你是谁”
心急如焚的眼泪什么时候滚落都未察觉。
喊到无法再喊,心上纷乱和无能为力化为了一团燥热的火,灼得她心上发痛。
陆今用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餐厅之外北风又起来了,夹杂着雪花,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
和屋外反常的冰天雪地相比,暖气充足的室内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四千色温将一切都照得温暖美好得恰如其分,仿佛全世界都祥和温馨。
陆绵拿了菜单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想吃的,便递给身边刚刚坐下的陆今。
“姐,你看你想吃什么。”
陆今刚从外面进来,浑身散发着寒气,连外套都没有脱,陆绵在跟她说话也没有发现。
很明显她人在这儿,但是心没有跟着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陆绵有点儿担心她,今天她很反常,心不在焉,“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么”
“是不是外面太冷了没事儿,缓一缓就好了。”苏义升道,“先来点儿热汤暖和暖和身子吧。”
陆今眨了眨眼睛,回眸对陆绵说“我没事,你们点吧。”
将屋门一关,朝辞回头看脸上多了一道血痕的储部长,一口气提了起来想要说点什么话,腹部的疼痛又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早就告诉过您,我演那一场戏肯定得元气大伤无法将她控制住,青侜不会恋战一定会趁机逃走。逃走的路线都已经跟您说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她跑了。”朝辞捂着伤处,集中精力,试图用自己稀薄的妖力缓解疼痛。
朝辞说得已经很温和了,储部长还是气得气血上涌“能怪我吗她变成了我的同事气息都一模一样要不是我躲得快脸上可不止多一道血痕,可能我整个脑袋都没了”
朝辞慈祥地看着她,心道,本来也没什么脑子,长脑袋就是为了看上去个高点。
不过,蠢猫就是这样,还活着就不错了,能跟她计较什么呢
储部长双眼气到发红“那只臭狐狸下次再见到她,非要扒她一层皮”
“恐怕她没有皮等着给您扒,您现在也没有时间做别的。”朝辞说,“如今由命理司而起的大案,才是您最该关注的。比起掀天界的老底,一只青丘小狐妖作乱的事儿不足挂齿。只要您能够掀起天界的波澜彻查此案,青侜必定无处可逃。这便是从根本上拿住她。”
储部长听完她的话,心绪也平静了些许“我会的。行了,我也没空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命理司被人动过手脚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得先声夺人。”
朝辞一双眼睛笑成新月“祝您不,祝我们都好运。”
“我先走了。”储部长就要离开的时候,走了两步回头,见朝辞靠在窗边咳嗽,便多说一句,“老狐狸,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别死,回头我才有机会还你。”
朝辞微笑道“那可不一定。”
储部长冷笑一声“尽会说一些无聊的疯话,为老不尊。”
储部长一转身,消失不见。
朝辞又继续咳嗽了片刻,沉默了一会儿后,看窗台上留下的几盆花毛茛有点儿发蔫,心疼坏了,拿来水壶帮它们浇水。
“抱歉,本来应该把你们全都送到今今身边的,她一定能将你们都照顾好。可是我还是想留点念想。”
陆今不在,朝辞连屋里的灯都不想开。
月光落在花毛茛如缎面一般的花瓣上,让朝辞出神。
今今这会儿应该在一处温暖舒适的地方,开开心心地吃晚餐吧。
陆今坐在餐厅里,面前的食物凉了她也没吃一口。
陆绵都帮她换了两次汤了还是放到凉透,也不好多问,忧心忡忡偷看她。
主食上来,陆今闻到有点儿让她在意的味道,抬眸一看,是雪菜黄鱼面。
陆今看着那碗面,眉心紧了紧。
苏义升和苏泠两人尬聊到口干舌燥,陆家两姐妹还在比赛似的谁也不说话,他俩已经想不出能再聊点儿什么了,苏义升鼓足勇气对陆今说
“那个,陆小姐,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