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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她
太宰幼稚地迁怒。
他心情不好,打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一边看蓝光dvd一边上上下下拽着一只氢气球玩的山吹律理更不爽了。
“回来了”山吹律理的目光停留在蓝光屏幕上,漫不经心地问站在门口的太宰治,“好晚,你们周末加班也这么”
“砰”
氢气球上的笑脸骤然破碎。
失去填充气体的塑料残渣再无力浮在空中,牵引氢气球的白线软软落下来,掉在山吹律理的手背上。
太宰治冷淡举起冒着白烟的枪,神情恹恹地说“感谢你,让我知道我的下属有多没用。”
他话没说明白,但房间里的人谁都知道太宰治口中的“感谢”正是这枚子弹。
“你受伤了”山吹律理冷不丁问。
“托他们的福。”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说,“我可是很怕痛的。”
公寓内没有开灯,唯有电视机的蓝光照亮眼前一片黑暗。
太宰治隐没在黑暗中,硝烟模糊他的侧脸,他突然问道
“你怕疼吗”
山吹律理慢慢解开手腕上系着的白绳,连同气球碎屑一起扔进垃圾桶。
她坦然地回答“我没有痛感。”
“是真的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山吹律理觉得太宰治眼中明晃晃的“我不信”狐疑神色很好玩,“我骗你干嘛”
“天生的”太宰治有一点羡慕。
“怎么可能。”山吹律理眯起眼,向后仰倒在柔软的沙发里,“唔,硬要说的话,是进化的必要条件。”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有些过往不是能用简简单单的语言描述的东西,只有切身经历了一切的人懂得个中滋味。
山吹律理异能力的效果是细胞强化与肢体再生。
她每受伤一次,被异能重塑过的身体就会强大一分。
从比正常人还要脆弱一些的瘦弱身躯,到如今非人似魔的恐怖体魄,是无数痛苦、伤口、血痕造就的狰狞硕果。
“山吹,做的很棒。”刺眼的手术光下看不见脸的博士骄傲地说,“不愧是我最完美的实验品。”
手术台下沾满血污的电锯和斧头摆了一地,躺在手术台上肌肤苍白的女孩漠然地瞥过手臂上抽血的粗大针管。
无所谓,反正感觉不到痛。
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用花朵的名字称呼她。
那种美丽又脆弱的东西,根本和她没有联系。
被轻易摧毁的花。
要摧毁一切的她。
“疼痛那种东西,习惯了会逐渐变得没有。”
山吹律理挑了挑落在指尖的一缕发丝,她想了想说“老实讲,我还挺怀念的。”
“不如今天让你重温一下。”
太宰治走进,枪口牢牢地对准山吹律理的眉心,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人间失格
在太宰治掌心覆过来的那一刻,山吹律理明确感受到有什么消失了。
“你的异能是能消除别人的异能”她很感兴趣地体会了一下,毫无别的异能者发觉自己赖以生存的异能力消失的惊慌恐惧。
太宰治在握住她手腕的瞬间明白了哪里不对。
脉搏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指尖按在脉搏上能清晰地数出心跳声,那里只有薄薄一层皮肤作为阻拦。
哪怕是身体密度大如中原中也,匕首依然能划破他的手腕,这是人体极限对人的制约。
可山吹律理没有极限。
哪怕太宰治立刻冲到厨房抽出一把开刃的菜刀,他甚至不能在山吹律理手腕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已经被强化后的身体,人间失格无效。
她真的是个人
太宰治怀疑人生。
他曾经一直以为人形自走核武器是个比喻,没想到如此写实。
是他见识浅薄。
事情突然变得很尴尬,手里硝烟未散的枪好烫手。
没有什么是太宰治不能萌混过关的,他若无其事松开手,假装自己什么死都没作。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山吹律理一把握住太宰治拿枪的手,反手把他向自己的方向一拽。
瞬息之间,两人调换位置。
黑发鸢眸的少年摔在堆满抱枕的沙发中,山吹律理钳住他手腕的力道分毫不减。
她单膝跪在沙发上,膝盖压住太宰治欲起身的动作,冰凉的长发垂在少年人的脸颊上轻轻扫动。
“你想做什么”太宰治被她攥紧的腕部痛得快被折断,恍惚间甚至听到骨头被挤压的吱吱声。
山吹律理握住太宰治手腕的手缓缓向上推,指节挤进他的手掌内,一点一点勾开太宰治握住枪的手指。
“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吗不要在比你强大的敌人面前玩枪。”
她直起身,伴随太宰治骤然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