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因此变形,鲜血和粘液顺着脸庞向下流淌,胸前一片猩红的湿濡,那会是怎样生不如死的剧痛
在他旁侧,女人的下半身早就晶体淹没,就像一尊冻在其中的雕塑,绝望的表情狰狞定格。
紫色,紫色生来,肆无忌惮生来。
痛苦的嚎叫和哭泣盘旋,透过厚实的管壁,双耳清晰的捕捉。
一片含糊不清的混乱中,陈词听有人在喊妈妈。
人间炼狱。
梦中陈词用力闭上眼睛,那景象却直接刺进在脑海,无他再怎么捂住双眼或把头扭过去,都无法逃离。
无法逃离。
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陈词听了负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含着永远也无法化解的哀伤。
“殿下,这就是ashes。”
这,就是ashes。
咣当
巨响在寂静夜里如此清晰,一下子将陈词从噩梦中惊醒。
他立刻起身,伸手按开床头的灯。
就看k41正倒在上,浑身不断抽搐着,铁笼撞一边,方才的巨响,就是它发的。
陈词立刻掀开子下床,蹲在k41身边。
比格的腿部狂抖,瘦弱的前肢不断刨动,嘴巴无法自控张着,口水汹涌流下。
陈词根本不知道怎么了,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他不敢去碰k41,生怕会让它更加严重。
陈词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种强烈的,熟悉的无力感,从恐怖梦境蔓延了现实。
好在这种抽搐只持续了一钟,k41逐渐安静下来,像是死了般,瘫在上一动不动。
陈词探手试了试它的鼻息,还好,有微弱的气流。
陈词松了口气,他确定k41的呼吸道没有口水或者其他泌物堵住,立刻起身,去找隔壁的傅河。
敲门声比起平时,要更加有力,也更加急促,只过了不十秒钟,门就猛拉开。
“怎么了什么了”
傅河显然是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的,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脚蹬拖鞋,睡眼惺忪,头发乱飞。
那只金色的义眼,在黑暗中微微泛着光。
陈词“k41刚才突然抽搐。”
傅河闻言,立刻去陈词的房间。
比起刚才,比格的状态好像缓过来一些,放大的瞳孔也在缩了,它浑身僵硬,嘴巴bs傅河半蹲着,检查过k41的状况“可能是癫痫,有一部狗会有原发性癫痫,但我觉得它可能是因为之前做过什么实验有影响,等明,我把它送宠物医院里去吧,做个全身检查,也好放心。”
陈词嗯了一声,傅河的存在底让他安心了一些,起码身边有个能商量着办的人。
傅河只穿一条宽松大裤衩,黑发睡乱七八糟,身材一览无余展现在陈词眼前,他肩膀和腹部都有明显的疤痕,颜色颇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个造型很适合现在阳光照耀的滨海沙滩,傅河半蹲姿势,陈词视线转过,意外从短而宽的裤腿里,看了点不该看的东西。
陈词迅速转过头,假装什么都没注意。
却在这一刻,意识了空气中淡淡的琥珀木香。
之前他有闻吗陈词有点不明白,他的鼻子是了什么问题吗
房间昏暗十安静,是最适合恢复的情况。
几钟后,k41轻轻动了动,它抬起头,像是根本不记得方才发生过什么,重新站起身,似乎还挺奇怪傅河为什么会现在这里。
傅河擦净板上的口水,把折腾得四处都是的尿垫收拾整齐。
陈词只是蹲在原,轻轻抱着比格,无声安慰着。
傅河收拾完,道“等明一早咱就去宠物医院,不用太担心,癫痫本身倒是问题不大,就是要注意发作的时候别碰什么东西。”
陈词点点头。
傅河“那我就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
傅河离开房间,几秒钟后,陈词听隔壁房门关上的声响。
他轻轻舒了口气,揉揉k41的脑袋。
那场太过实的噩梦,k41的倒打断,说起来也是帮了陈词一个忙。
那是他此生最不愿意记起的忆。
陈词闭上眼。
负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来,抱住正在发抖的他。
陈词第一次意识,什么是ashes。
它既不是实验室试管里的样品,也不是报道上冷冰冰的数字,它是感染者的痛苦哭号,浑身溃烂,最终整个人化作晶体生的养料。
它无药可医,感染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从内外蚕食殆尽,最终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化为最狰狞的模样,走向死亡。
无需任何劝说的言语,最震撼人心的,永远是沉默。
陈词生来感受不情绪,但那样的痛苦已经强烈凝成实质,冲击着他的神经和心灵。
的陈词用力握着负责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