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以为这小两口久了没见应该有挺多话说的,结果才刚吃了午饭,江岑准备午憩的时候,王家的就进了里间来说二乃奶来了。
“她这是有什么事”江岑有些疑惑,但也没拒绝。
刚刚解开的外衣重新套上,丫鬟服侍着江岑走了出来。
转过屏风,就看见宋婉宁已经坐在厅堂里等着了。
“母亲。”
一听这称呼,江岑就意识到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也许宋婉宁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她已经足够亲近和信任江氏这个婆婆之后,只有在面对一些很重要的严肃事情的时候,她才会下意识喊出这个稍显疏离的称呼。
江岑走过去,也很直接“有什么事吗二爷怎么没过来”
“二爷他休息了,我、我”真要开口的时候,宋婉宁又卡了壳。
有些话真的不好说,一旦说出口,她自己都没法完全解释。
听到说姚震烨休息了,江岑的心就先放下了一半。
至少不是姚家出了什么事,那可能就是宋婉宁作为穿书者又想起了什么重要情节。
江岑也寻思上了,这最近看来天气都好得很,从原主的记忆来看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啊,都秋收了,也不会发洪水什么的,还能有什么事
可正因为如此,心中那根弦反而愈发紧了。
主要宋婉宁的神情来看,这应该就不是一桩小事。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江岑皱着眉头催促了一遍。
再看宋婉宁迟疑的神情,她摆摆手,让王家的也都退出了房间。
“好了,他们都下去了。有什么不方便的话,也都可以告诉阿娘了。”
她还挺想听宋婉宁怎么编的。
预知这种事情,也只能靠编了吧。
“阿娘,我、我、我做了一个噩梦”宋婉宁一咬牙才终于脱口而出。
实在是找不到借口了。
像之前挖水窖储水什么的,还可以用过往的数据来证明,不管是降水量还是江河古井的水位线,都是可以具体量化的,但像温度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具体量化的标准,大家也只会说这个冬天有点冷,而说不出具体冷了多少。
更别说是在这冬季很难下雪的南方,要是告诉他们今年会很冷,冷到下大雪房屋倒坍冻死人那种程度,又有几个人会信呢
只怕会觉得她是在说疯话吧。
说真的要不是她看过小说,而且很多自然发生的事情也都映证了,她也不敢这么贸贸然确定。就像去年冬天冷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雪,最终也还是没落下来。现在还是秋收的时候,气温都没完全冷下来,她就说要下大雪,甚至还是引发雪灾的程度,实在是很难取信于人。
别说现在这个古代世界,就是现代科学那么发达的时候,天气预报也很难精准,十五日内的天气预报都做不到精确,她现在还是几个月内的预报,想想都不可思议。
她思来想去,唯一能想出的借口就是做梦了。
别说,古代人还真挺相信这些的。
这时候她倒是觉得用做梦来找借口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阿娘,我梦到下了好大的雪,房屋倒塌,死了好多的人好多好多的人”
她一脸惊惧,双手拉住了江岑的小手,冰冰凉凉的还在发抖。
别说,这演技还真挺不错的。
江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马上她就否决了,因为宋婉宁抖得太真实了,那冷汗都滴到她手中了,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看来,事情似乎比她想的更为严重。
说到雪灾,江岑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刮了一阵,也搜到了一星半点的相关事情。
前世这个冬季的确发生了雪灾,不过不是在宁安城,而是在比宁安城位置更靠北的清水县城。
由于雪灾来得猝不及防,可以说是几十年难遇,原主对这个事情才有点印象,也仅限于一点印象了。
毕竟前世的原主性格大变,对子女掌控欲极强,根本就没有把两个孩子送到清水县这一出,更是紧紧封闭了自己,缩在姚家老宅偏安一隅。加上这场雪灾虽然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伤亡并不严重,而且由于这实属天灾,不说百年难遇也是几十年难遇,因而姚老太爷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因为灾后反应及时救援得当,事情做得不错,还受过嘉奖,往姚家老宅都送了东西回来。
因此,原主还能有点印象。在江岑想起这茬的时候,也第一时间没觉得有多可怕。
可若真的只是如此,宋婉宁怕也不会出现这种紧张严肃的表情。
“不用担心,只是个梦而已。不怕不怕。”江岑安慰着,也是诱导她说出更多的情况。
宋婉宁仍然在发抖,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但却并不是附和江岑的话,而是摇头“阿娘,一开始我也觉得只是在做梦,可是、可是我还梦到流民了,我、我心中实在紧张”
“二爷回来,我说起做梦的事,提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