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之后也听了华立伟的转述,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就该这么干。不过你还是太心软了,就不该应承他找工作,这多麻烦的事儿啊”
“嗨,只说有合适的给他介绍,又没说一定要介绍。”华立伟也是个精明的,对此不以为意,“再说到时候我介绍了他不愿意去干,那总不能怪我吧”
这年头,给人打工哪有不付出就舒舒服服挣钱的脑力和劳力总得付出一个,更别说如今资本横行,资本家是恨不得给你身上每一滴血汗都压榨干净,九九六都成了福报了,你还想薅资本家的羊毛,做梦都梦不到那么美的。
“那也对,反正你心里有数就好。”
江岑也明白,说什么介绍工作都是虚的,周庆本身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既然杜绝了他去店里的路途,别的都是不重要的。怕就怕周庆是个狗皮膏药,得了这么句话还会继续死缠烂打。
好在是华立伟已经有所提防,想来之后他也能见招拆招。
反倒是华立伟提醒江岑“妈,既然我都跟周庆说了和人合伙的事,以后你出去对人也这么说,别忘了。这不能用亲戚的事儿也得说出去。”
“知道知道。”江岑点头,又夸他,“还是你聪明,我都没想到这点上头。就该这么干,不然还以为我们有多少钱,又是来借钱又是要去店里工作的,可受不了。”
他们这边说得高高兴兴,很快江岑也借着和人聊天的功夫,就把这事儿给传了出去。
不管大家信不信吧,反正有这么个由头在这里,以后那些想来沾光的,也不会再轻易开口了。
江岑算是杜绝了一个麻烦,另一头的周庆却是要气死了。
大家也不是傻子,自然有那聪明的,明明对内情一无所知,但还是很快联系前后,就得出了周庆找人帮忙的真相。
于是大家更鄙夷他了,真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以前占了那么多好处,现在还这般得寸进尺,当真就是那起子没脸没皮的人。
更有直接看笑话的以前他周庆也就是因为人家儿子不在这边,没什么亲近的人,才让他这个厚脸皮地贴上去要尽了好处,现在人亲儿子都回来了,还想跟哄骗老人似的对待,真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吗
当然,也不乏一些自诩厚道或者是脑子不大清醒的人,对周庆还挺同情的。还觉得是江岑太过分,一点不讲旧情分,儿子不在家需要人就说是侄子,现在自己儿子回家了用不上人了,就一脚把人踢开,当真是自私自利太过现实了。
各种言论不一而足,但神奇的是,几乎没有什么传到江岑耳中。真正面对江岑,他们都是夸江岑好福气,生了个出息儿子,说她现在是儿孙绕膝,以后就是真正的享福了可以说,就是江春苗曾经也没受到过这么多的奉承。
只能说,大多数人虽然背地里说闲话,恨人有笑人无的,但表面上,对于比自己强的有钱人,他们还是会非常客气的,不说能不能从人家手里得到什么好处吧,但肯定不愿意明面上得罪的。谁知道啥时候就求到人头上了呢是吧人嘛,就是这么现实。
唯一痛苦的就只剩下周庆了,其实江岑猜的没错,饶是被婉拒了,周庆也还没死心,反正是华立伟自己说的可以帮他找工作,他还就打算打蛇随棍上了,反正就赖上华立伟了不能让他去他的店,总能找到别的类似工作吧他都想好了,他也不要多的,就那种看看店收收钱的活儿,那种就挺好。
然而,这念头还没付诸实际,华立伟那边就已经回到了县城,想要联系并不是那么容易。紧接着又被村里各种风言风语围绕,他这就越来越无法忍受了其实村里对他的风言风语一直都存在,毕竟一个堂堂大男人不挣钱养家,当了上门女婿都还啃老,一天到晚正经事不做游手好闲,就只知道讨好表姑从老人手里弄钱,可不就让人生厌吗对这种,周庆一直都不以为忤,反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觉得那都是大家嫉妒他,谁让他有本事能从他那个吝啬表姑手里弄到好处呢他还一度以表姑一家以在大城市安家的表哥为荣,因为有这层亲戚关系而分外嘚瑟。
可如今,明明出息表哥回来了,他的日子却是一下子比以前还不好过了。还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以前的所有风光全都没了,表哥对自己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脸上,他又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这不,一生气,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跑出去直接不着家了。
周庆这种人,真朋友铁兄弟未必有几个,但是狐朋狗友酒肉朋友是从来不缺的,反正只要手头有几个钱,就可以聚在一起或是赌钱或是吃酒,反正一个个都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
偏偏也就是这种人,他们整日在街面上转悠晃荡,跟各行各业的人都有点关系,什么消息也都是最灵通的,那些三教九流乱七八糟的事情,尤其是捞偏门挣快钱的事儿,这些人最是了解了。
这天,几个人喝着喝着,其中一个叫赵强的就开口了“周庆啊,我听说你那个有钱表哥回来了”
看似疑问句,但那挤眉弄眼的模样,显然是已经知晓了一切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