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和深渊有关。”江岑总不可能说实话,说了他们也未必理解,便以他们最能接受的说法编了一套说辞,还给自己直接套了层大能残魂的皮在此前对抗深渊的战争中,很多大能以身献祭封印深渊,最终也只能换取十年二十年的平静,在最近这些年,时间越来越短,深渊暴动越来越频繁。
而很多大能殒身后只余残魂,要么被深渊污染成为魔物,要么逃离深渊寄居修者身体,而后者在近几十年间不算鲜见。
这种寄居不算夺舍,因为生前任是大能,在献祭深渊之后,能逃出来的也只剩了残魂,偏偏能容纳他们寄居的也多是天赋不错的修者,以其残魂又如何争得过呢也无非就是偶尔能占得一些对身体的掌握权,想要杀死原魂魄彻底夺舍是完全不可能的。
江岑这种解释让程道灵稍微安心,大概也是因为到现在,除了相信江岑,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至少看江岑这个样子,还能让她心中抱着一丝希望。
“那要怎么做”她到底还是迫不及待的,哪怕知道了夜玦做的那些事,但大概是早就已经有所预感,这时候她倒不是很难过或震惊什么的,也是感情没到那个份上,昨日之事不可追,仇人已经被捏在掌心,她更关注现在唯一的血缘亲人,“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现在还能挽回吗”
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艰涩。
因为大陆这些年也不缺这样的事。
深渊虽被镇压封印,但魔气却不可能真的断绝,总会有泄露出来的魔气,被魔气污染的人会不自觉心魔缠身,最终彻底沦为深渊魔物的傀儡。
曾经很多次程道灵都怀疑过自己女儿,可证心台都上过好几次,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如今听江岑说起还是跟深渊有关,程道灵就忍不住揪心了。
沦为深渊魔物傀儡的人往往意味着灵魂已经彻底被污染,是很难净化的,更别说江云兮还做出了那么多凶残可怕的事情,对这样的傀儡往往只有彻底斩杀。
江岑安慰程道灵“她跟那些深渊傀儡也不一样,已发生的事情现在是没办法改变的,不过我会保证不会让她死的。”
她让程道灵配合,又下山找到韦鱼,把流沙宗这一亩三分地先变成自己的大本营,江岑又开始通知其余宗门与城池,共同商讨对夜玦的处罚。
也是到这个时候,外界才知道发生在流沙宗的事情,一瞬间剩下的四大宗门都惊了,那些小门小派的就更别提了,万万没想到偌大的流沙宗居然会被人攻破,最大的倚仗已经快要进入大乘期的玉尊者夜玦也沦为阶下囚,再一听竟然是之前那个罪行被昭告天下的江云兮干的,那可当真是群情激愤,一时间个个喊着一定有阴谋要打到江云兮,却又没有一个敢真正出头的又不是傻子,五大宗门说到底也就是五个化神大佬坐镇,现在江云兮这么容易就打倒了夜玦,同样水平的他们能不掂量掂量吗
这又让江岑想起天水城一战时,那么多求援信号打出去却没一个来帮忙的,人性啊,自私起来真的太可怕了。他们哪怕真的敢出来跟她打上一架,江岑都还敬人是条汉子,可现在,就这
江岑没那么多闲工夫,干脆直接画了个阵法,这个惊天大阵也没有别的用途,就是抽取五宗们灵气罢了。
说起来,自打深渊现世,这方天地的灵气就越来越稀薄。普通修者或许还没有多大的感觉,但对修炼到一定境界的大能来说那体验是绝对足足的。
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深渊出现之后,此方天地已经再没有渡劫飞升的了。因为这天地间的灵气根本不足以支撑渡劫飞升,连天门都打不开,何谈飞升
现在江岑直接抽取修者立身之本,她就不信他们还坐得住。
果然,这一招祭出不过一天,其余宗门的回信立刻就来了,他们表示会到场参与审判,并且也确实很快就到了。
实际上,都用不着他们到来,江岑已然在洛城中心,也就是她初到这个世界受雷刑的那个地方,直接把夜玦的神魂扔在那里,困在那里,周边开启了巨大的回溯阵,夜玦做过的恶事便一件件放出来,如同电影镜头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
洛城人对天水城的陷落可能很难有强烈的共鸣,但是这其中包括了夜玦是如何迫害原洛城城主一家的,就让他们感到不适了,再看他种种恶行自然是越来越厌恶。
他们从没想过,一直信奉的保护神玉尊者原来是个如此可怖的人。
等各宗门的人到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如此群情激昂嚷着要处决夜玦的场景,他们个个脸色难看,只恨自己情报落后,连暗地里煽动舆情现在都做不到了。
当然其实江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原主被穿成筛子是真的,但那些人用她的身体做了很多恶事也是真的,这是逃不开的,江岑也没打算洗白,她要的只是公布真相,至于她自己身上的真相,原主该得的公道,她会自己去讨。
公布夜玦罪行的事儿她根本都没出面,也不打算洗白自己,见这些宗门领导,所商量的也不过是一件事“我要下深渊。”
各宗门人员来时战战兢兢,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