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越是怀疑,脑子里却越是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些片段她曾经看到过父亲秘密会见的客人,她当时觉得那人奇怪,如今想来,正是因为听到那人说过几句扶桑语;以及家中姊妹曾经炫耀的一些首饰,根本不是他们家能捡到的;还有
“唐女士,我希望你能尽快回答我。”江岑一句话将她从恍惚记忆拉回现实,“毕竟,如果他们的消息没错,你父亲不只是与扶桑私下有商业往来合作,更是一直在走私鸦片。”
“鸦片”
“什么”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显露出的几乎是一样的震惊。
鸦片这东西,早先是帝国主义卖到夏国土地上,后来金朝末期的改良派们也从中发现商机,夏国各地但凡是能被管辖到的地方,百姓都大肆种植鸦片,夏国禁烟一开始也禁的只是外国的烟,大肆倡导抽本土鸦片,抽重税以此来养活政府从金朝末期到之前几年,其实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是金朝末期的统治者还是后来变换的军阀,大烟和妓女一直都是他们收入的两大重要来源。
直到如今党革命成功执政之后,这种情况有所缓解,但其实改变也不大,毕竟鸦片这种暴利行当,就算是再过一百年,完全可以说是和平年代,仍旧会有人为了钱铤而走险,如今这时代还混乱着,内忧外患之下,政府执政能力和公信力都大大不足,这些事情就更是完全无法禁止。
而这两年,g党崛起,团结了大部分人民群众,又借着民生集团一力发展经济通俗点说就是搞了钱,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几乎是社会各阶层都给统一得差不多了,对于禁烟这事儿也就才真正算是动了真格农村大片的烟草田地重新种上了粮食,商业经营活动中烟草更是被严格管控,如今城里早就已经没有一家明面上的大烟馆了为了不做东夏病夫,江岑对这方面是很关注的,所以才有了这样动真格的现状。
这样一来,唐家与扶桑勾结走私贩卖鸦片,那简直是又要罪加一等。
唐宛如不敢置信,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用锤子重重敲了一下似的,整个人几乎站不住地往后一退,扑通一下跌进了沙发里。
反倒是之前一直冷哼摆明等着看好戏的严玉棋,这时候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直接走了几步,好像生怕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似的“够了唐宛如你这个疯女人你们唐家居然惹出这么大的事,你还好意思来找我妈你是生怕我妈的事儿还不够多,故意想给她添堵吗”
他这时候也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不是一个冤假错案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江岑的态度,更是由不得他心生警惕。
谁知道他这个妈会不会帮了唐宛如就不帮自己了
这几年来严玉棋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不要在江岑面前提什么母子情分,如今江岑对他就没有什么母爱所以,只有简单的一点人情,而这世界上的所有情分,尤其是人情,那都是用一点少一点,他可不能让唐宛如白白占了这人情去
内心想着这些,严玉棋在一副大义凛然训斥完唐宛如之后,又立刻就对江岑说道“妈,你别管她,她现在人不清醒。何况,唐家竟然干出这样通敌叛国的事,那就是他们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的”
为了让自己母亲把这些亲疏远近看得更清楚,他还回过头又对瘫在沙发上的唐宛如恶狠狠道“你们唐家瞒着我搞这种事,我告诉你唐宛如,我迟早要跟你离婚别想把我们严家也拖入你们那泥潭里去休想让我跟你们同流合污”
唐宛如本来还浑浑噩噩,被他这恶声恶气的一吼,终于清醒过来“你说什么离婚”
“对,就是离婚”看到唐宛如这样脆弱的表情,严玉棋心中竟然闪过一丝畅快,“你们唐家居然做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意,通敌叛国,我是不可能跟这种人在一起的我告诉你唐宛如,我要跟你离婚你也别想再把你们唐家的事扯到我们家来”
“呵呵”唐宛如忽然笑了,“你要跟我离婚你要跟我离婚严玉棋,你凭什么”
“就凭你们唐家干的这些事儿我告诉你唐宛如”
眼看两个人这样吵起来,江岑冷眼旁观着,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够了”但她却并不想看两人的如此丑态,“你们要是吵架的话,就出去吵吧。”
“妈”严玉棋回头,对上江岑那冷淡的目光,忽然心头一凉,好像他真的错过了什么东西。
江岑又坐回位置“出去吧。”
“妈”这回是唐宛如也开口了,她也着急,担心江岑生气之后真的就彻底不管她和唐家的事。
严玉棋瞪她一眼“你还乱喊什么我告诉你,我要跟你离婚”
然后赶紧回头“妈,我还有事情想跟你说。”
他总觉得如果现在不赶紧说,恐怕以后他妈更不会帮忙了。
“真的,就是一件小事。妈你跟戚老板的关系那么好,你能不能”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严玉棋的话。
江岑心里莫名生起一丝不安的感觉,她拿起话筒“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