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多个劳动力多双手,陶卫民再怎么说也是个壮年男子,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说来她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试试水,等确实能行,能赚钱又让人看得见的利润,生意有起色了就让陶卫民来帮忙,就连租房都在小院里,很方便。
她也确实在早点生意步入正轨之后,就给那边寄了钱又写了信催人过来,但是陶卫民回信说那头农忙,又要割麦子收麦子又要种红薯,他要挣工分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江岑也知道,对农民来说土地和粮食是重要的,陶卫民这样也无可厚非。
等到开始做凉面的时候,她估算着这一个月农忙也该农忙完了吧,但那边回信说陶桃生病了,陶卫民走不开,江岑也无奈,人就这一个女儿,她总不能逼着人来吧
但信里也没说清楚,陶桃生病到底是什么病,一般的感冒发烧也不至于让陶卫民还要留下。
江岑也是一边挣钱一边为那头担心,赶紧回了信过去,让要是什么比较棘手的病就干脆到这边来,别的都还不说,这医疗上面,肯定是城市比农村好太多,虽然也的确不可否认因着某些原因,现在农村里有很多赤脚大夫还是有两下子,但那肯定也比不上城里医院的器材先进。
只是这封信回去了,按理说那边也早该收到,过去这么些天,信件走得再慢,回信也该到了吧
江岑心里装着事,现在三伏天里她也确实有点撑不住,大中午的推推车卖吃食,就是赚再多的钱,说白了也完全是辛苦费,全是人工苦力钱。
她也怕这具身体真遭不住,这要忽然倒下去了,那可就真的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个年纪了麻烦着咧
所以她现在就主要稳定在傍晚出摊,再说江记凉面的招牌打出来了,以前的受众主要是工厂工人,现在却不一样,不仅是工人们下班会带上一份凉面或者凉菜回家,就是附近有些居民,也会过来买点。
江岑准备的也不多,卖完就收摊。
就这样优哉游哉的,更有一种供不应求的局面,还有很多闻名而来的人这个时候,改革开放的名头已经喊了出来,内陆人民的思想一边守旧一边又渴望新事物,哪怕江岑做的凉面只是在吃上有点变化,但有人追捧就会引来跟风,更别说她做的还确实好吃,吃了第一次就会想第二次。
以前这种私人买卖谁敢做啊现在可不是不一样了嘛
就这么的,江记凉面彻底火了,就算没来买过的人,也从别人嘴里听过。
罗建华就是从工友那里听到的。
老大娘、姓江、摆摊卖东西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家那个离家出走好久的婆婆。
要说当时姓江的死老太婆让陶卫民回乡,断了他们跟李x长结亲的路子,罗建华心里这股火到现在还窝着呢
那死老太婆还玩什么离家出走,呵,一个老太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走了更好,有本事跟陶卫民去农村去,那样他们家还少了个负担
偏这死老太婆还留在城里,有钱拿去租房都不给他们,真是气死她了
后来又听到说这死老太婆在摆摊,简直是丢死先人了。
陶卫国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点放不下这个老娘,怕老娘出去说他不孝什么的受人诟病指摘,但当听到说老娘居然在摆摊卖吃食的时候也立刻就歇了那点歉疚心思。
“别打听,就当没这个人,到时候就是有啥问题也牵连不到我们身上。”
与当初父亲出事他的“果决”如出一辙,生怕江岑这样摆摊搞私人经济最后会出事,他是立刻就撇清了干系,再不关注这边,在家里更是提都不提一句,真当江岑这个老娘死了一般。
这会儿听罗建华回来一说起母亲摆摊,陶卫国都没听完就先撇嘴“得了得了,你提她干啥都说了跟我们没关系,你生怕以后出事儿找不到你头上是吧”
“不是,陶卫国你听我说完。”罗建华也着急,“你别老觉得这会出事儿,这都多久了,要是出事不早出了而且现在厂里思想大会上,不是也说了,现在要讲经济发展,要改革开放,跟以前是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知道啥时候就变了,你这还没吃够教训”陶卫国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来当初陶永良的事件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是很大的。
想想也是,陶永良倒是直接进去了,他在外面成日里提心吊胆,各种检举信悔过书不知道写了多少,就是因为担惊受怕,不知道悬着的刀什么时候会落到自己身上,导致到现在他这过度谨小慎微的性子都还是没变。
罗建华也生气了“你就不能听我说完我没吃够教训,是你该出去看看你看看这一个夏天都没过去,外面有多少摆摊的我们棉纺织厂外面卖吃的就有不少摊子,我就不信机械厂外面没有,你就当看不见是吧”
“那是别人的事,别人找死犯不着我的事,我也不会去瞎掺和。”陶卫国仍旧固执己见。
罗建华冷笑“呵,找死你看看有多少人参与了,法不责众你没听过再说,你知道你妈现在一天能赚多少钱吗你知道她一周就能赚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