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必须征求小鹂的同意才能和元灿见面,只是这种时候,以她的身体条件,是不可能去见元灿的,唯一只能通过小鹂,她当然就要先问清楚。
“这”小鹂面上闪过一丝犹豫。
“好吧,那就算了。”江岑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见她如此神情,虽心中遗憾,却到底没再强求,想了想又说道,“我想给他写信问问这次的事情。”
小鹂这下倒是答应的很爽快“行。伯母,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你想见元灿,我也会想办法的,就是需要点时间。”
她只以为江岑这是一直没见到儿子,现在她又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可能没有安全感才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尽管觉得为难,心里也清楚这事儿不好操作,并没一口应承下来,却也尽量安抚江岑。
只是她却根本不知道,江岑其实另有思量。
她不是原主,跟元灿更是从没相处过,又怎么可能因为思念而想见他
她想见元灿,不过是为了确认而已。
尽管从很多熟识的人口中,包括小鹂楚流云等人,她了解到的元灿是一个光明磊落善良正直的人,受原主共情所影响,她内心也这样认为或者说希望如此。可她本人仍旧很理智,她没有真正见过,对别人的道听途说就不会全部当真。
如果这次的武林大会只是一个饵,如果元灿并不是那样正直的人,如果一切都只是伪装,甚至从一开始他救下小鹂也是如此,那么武林大会让小鹂去参加会不会也是一个陷阱
虽然元灿才是这具身体的亲生儿子,但亲疏远近,从来不以血脉而论,江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现在真正所信任和在乎的人,唯有小鹂,但如果元灿从一开始的救命之恩就是骗局,如今还引得小鹂前去武林大会为他打头阵,由不得她不担心这个女子有多单纯而固执,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已经了解得很透彻。
“嗯,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先问问他。”江岑觉得,她虽然移动困难,去见元灿难度很高,可若元灿有心,若他真的在乎她这个生母,总能想办法来见她一面的。
至于说现在打仗战事紧急什么的,别说江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从某些层面上来说,她并不是具备深浓家国大爱的人,在一统中原结束战乱和最在乎的人中只能选一个,她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更何况,稍微有点脑子都知道,战争从来不是靠一个人的厉害,元灿虽然是南城军的标杆,但并不意味着南城军没了他就不行了,而且如今并不是开头万事难的时候,足够的物资补给,充分的兵力调配,还有一大帮会打仗的将领,如果这样都还离不脱元灿,那他才是真的有问题。
三个月后,春明城街头。
人头攒动,吆喝四起,这座原本夹在东西夏两国之间的南方小城,在如今南城军轰轰烈烈由南到北的攻势之下,已经不再有东西夏之分,这小城不显衰败,更加繁荣。
而在这个冬天,这座四季如春的小城,更是鲜花似锦,游人如织。
秦楼楚馆莺歌燕舞,驿馆客栈迎来送往,就连街上的小贩也是多的到处摆摊设点,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与各种欢歌笑语高谈阔论交杂成了一片,就是整个春明城最热闹的景象。
来福客栈,春明城口碑最好也最大的客栈,说书先生在一楼大厅中央说着当年楚墨大侠的英雄事迹,一桌桌一排排闲人不时喝彩打赏,在日头西斜,说书先生下去又换了个唱曲儿的小娘子上台之后,大厅里喝茶的闲人们散去,许多住店的食客开始用餐,门口就悠然进来一行人。
十五六人左右,全是女子,轻纱遮面,白衣飘飘,然而仅仅是看一眼,就让某些人脸色大变。
无他,只因这些女子腰间的玉牌,稍微混迹江湖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好像是水云宫”
“水云宫怎么来了”
“没想到水云宫也来。”
“水千柔不会是也想参加武林大会吧”
“闭嘴,小声点啦,你还敢提,小心啊”
大堂里众人窃窃私语,当然,说是窃窃私语,内力高深者完全能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水云宫这些侍女却连看都没看大堂里这些人一眼,只吩咐了店小二,就拿出号牌,小二一接过神情立刻更加恭敬狗腿起来“贵客请”
一行人便这么旁若无人穿过大堂进了后院,众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看过去,直到最后一个身影消失,大堂里被摁下的暂停键才又恢复了过来。
“怎么有两抬水飞星不是死了吗”
“你们看清楚没有,到底哪个是水千柔”
“没想到水千柔都来了,这次的武林大会,看来真的是要热闹了。”
“都说水千柔是美人儿,能见一面,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一时间,有疑问,有好奇,有感慨,也有意淫。
都在研究着水云宫的到来。
等那小二一出来,就被人拦住“小二,刚才进去的水云宫的人,除了水千柔,还有一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