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你慢慢喂,喂喂”
语无伦次的,让听着的人都不自觉地心慌着急起来。不得不说,江岑的演技还是到位的。尤其是那最后的戛然而止,让徐伟都不由得站了起来,拿着手机大声喊了好几声“喂”,再没有回音之后,才死皱着眉头拿下手机。
“怎么了”旁边的几个老友见状关心了几句。
“没事,就小江,她那个女儿好像出了什么事,让她这都不管不顾就跑回去了。”徐伟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虽然努力克制着,但仍能看出浓浓的不虞,“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哎不说了,我得回家去了。”
且不说这头等到贾星星跟同事一起下班回家,结果没有已经说定的丰餐,家中又是如何的一片忙乱,在同事面前如何丢脸,事后又如何跟丈夫徐荣碎碎念叨责怪江岑这边的江岑已经下了动车。
她先坐动车到c城,到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坐了差不多一晚上的动车,江岑在车站附近吃了点东西,感觉整个人好受一点舒服一点了,才坐上了回榆城的客车。
同时她也终于才打开手机,发现徐伟和贾星星都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进来,尤其是贾星星,还在微信上说了她两句,不过就是一些把责任往她身上推的话,江岑瞥了一眼就放开了。
至于徐伟,或许有那么一丁点的担忧,所以昨天下午到晚上乃至到今早都打了电话过来他是一个自诩老派讲究的人,从他喜欢下棋遛鸟赏花也能看出来,对于新兴的电子科技并不是那么喜欢,即便大家都更经常用微信作为聊天和信息传递工具的时候,他拿着顶时髦的苹果机,也向来只打电话。
江岑觉得,他这不是装x就是真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潮流了呗没看有些农村老头老太太为了跟外出的孙子孙女多联系,也学会了用微信甚至有些都会拍视频了。
反正就挺烦的,比如贾星星,有事的话江岑可以直接在微信上回复她,但是现在对徐伟,她就只能打电话回去。
麻烦,真麻烦对这种从灵魂里散发着渣渣味儿的糟老头子,她真的是演戏都觉得恶心自个儿好吗
当然,想是这么想,江岑还是飞速拨出了电话,调出了最饱满的情绪,完美表演了一个对唯一女儿担忧和关怀备至的母亲,最后还特别善解人意地安慰徐伟“老徐啊,你也别担心,我可能就是老了,经不得吓,也许也没那么大的事儿呢你别担心,我现在想起你们在家,没有人照顾也挺不方便的,你自己多照顾着点自己,让小荣和星星早点下班,我这次也是没办法”
絮絮叨叨,又满是自责。
那边徐伟窝了一晚上的火渐渐退了下去“好好好,我都知道,你自己也小心些,注意一点。”
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客车这个时候也抵达了榆城。
榆城名字虽然叫城,但实际上顶多算是个小县城,搁全国十八线都排不进去的那种小县城。而许愿人的老家,也是王莉夫家所在,更是在榆城所属之下的柳湾乡的山坳里,从榆城坐大巴车到柳湾乡也要两个多小时,这还是如今经济发展修了柏油马路的便利,不然花的时间更久。
当然,不管花的时间长还是短,对眼下的江岑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她本来就没有真打算回柳湾乡。
抵达虞城客车站之后,她就掏出手机给王莉打了电话。
“莉莉啊,妈被赶出来了”一开口,那饱满的情绪,那遮挡不住的哭腔,就把电话那头本来看到来电显示而异常欢喜的王莉瞬间浇了个透心凉。
“啊妈、妈,你这”
“莉莉,你徐叔他知道我老家是山里的了,还有徐荣和贾星星,他们在一边说风凉话,生怕我要跟他们抢财产,说那些难听的话,我就是跟他们说了几句,你徐叔就气得住院了,他们要把我赶出来,说我丢了徐家的脸”
江岑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也是完全不给王莉说话的机会,一直哭哭啼啼,说起这样的话也不显得尖锐刻薄,反而满满的全都是心酸,充分展示了原主那样一个无枝可依的弱女子被抛弃的悲伤和无助。
那头的王莉却是犹如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昨晚上天黑回来撞到人,看清楚是廖三她就吓得赶紧跑了,还以为那廖三当时醉醺醺的没看清楚她,结果今天下午廖家就来人了,张口就讨要三万的营养费,这还不包括撞折了腿做手术的钱,不给就要告她撞人逃逸,故意伤害,要抓她去派出所。
廖家本来就跟乡里的公社领导有关系,廖三本人又是个混不吝的,早些年还蹲过牢的,出来后也是成天跟那些二流子混一起,这附近十里八村都不敢招惹廖家的,她能怎么办当然是只能捏着鼻子认认下,拿钱息事宁人。可婆家哪里肯为她花这些钱,她早就把主意打到亲妈身上去了,毕竟这些年她妈在外,每个月都能给她寄两三千回来,自己手里还能没存着钱吗
可现在这样想到自己要是给不了这钱,就要被拉到派出所去,这都不是最可怕的,关键廖三还认识一些不三不四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