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到底过去多久了他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这到底是哪儿怎么还会听到声音
乞丐一般的男人张开口想问话,然而发出的声音却犹如哑巴说话一般,啊啊呜呜说不清楚这是太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导致的。
赵清玄都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了,阴暗潮湿的地牢,日复一日的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能做。一开始是他拒绝与人交流说话,后来,从什么时候起渐渐也没有人和他说话了呢
在这地牢里待了太久,不分昼夜,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是昏昏沉沉的。
不过,外面到底是什么声音太久没听到了,那种明显喜庆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也升起了好奇,以及压抑的太久的对自由的向往。
“啊啊啊,啊呜啊呜”他不断发出声音,并且在地牢中到处拍打,把地上的稻草也弄得到处都是,犹如困兽一般最终把自己折腾得够呛,却是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无他,这地牢也并不宽,说是地牢,更像是为他一个人造的地下囚禁室,除了送饭和倒夜壶有人下来,其他时候基本没人。
“放、放我出去”他的声音十分沙哑粗嘎,让人听着都会起鸡皮疙瘩。
终于,他拿起夜壶在栏杆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到底还是引来了人。
楼梯口的门被打开,透下一丝光亮,有人走了下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我看你欠揍是不是今个儿大好的日子,你想找死啊”
来人骂骂咧咧走近,闻到空气中的味道更是捂住了鼻子“哎哟你想死是不是啊你搞什么,知不知道我们兄弟打扫起来多麻烦我看你今儿真是好好的日子不想过了是吧你要给装疯卖傻”
“啊啊啊啊外、外面、声音”赵清玄哪里还管这人的态度,一心只想知道上面的动静,太久了,他太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浓浓的好奇和激动。
然而他这一开口却是让来人吓了一跳“哎哟你小子还会说话哪外面呵呵,你还想知道外面的事啊”
“声音什么声音”赵清玄越发着急,声音粗嘎,喉咙里都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或许是来人兴致高昂,听到这话也不顾空气难闻,嘿嘿一笑“啧,听到这噹噹的锣鼓声了吧这可是状元报喜啊,我跟你说这新科状元赵明朗,那可是个传奇人物,本身有个侯爷爵位,偏偏让给弟弟,这才十七岁呢,就高中状元,而且,还是三元及第,你懂不懂啥叫三元及第”
蓬头垢面的男人没有开口,站在楼梯上的男人却是说起了劲儿“哎哟,这赵家可不得了,一门双状元啊,新科状元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啧啧,知道当年的赵清玄赵大人吧那也是三元及第,要不是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肯定早就入阁了,你懂什么叫入阁不”
看地牢中的男子委顿着,似乎什么都不懂,又张大了眼很是好奇的模样,喉咙里发出那种急切的咕噜声,大大满足了这在外面楼梯上的男子的诉说欲,继续开口解说。
“唉,不说这赵家男儿,你就说赵家老夫人,那可真叫巾帼不让须眉琉璃坊你知道吧一年那简直是要赚金山银山啊,那就是赵老夫人手下的,那赵清玄的遗孀也厉害,这几年掌管琉璃坊,啧啧,简直就是个母老虎,厉害着”
“老二,你又在编排些什么”另一道声音猛的插入,“赵家是咱们能谈论的吗你说话别没个把门儿”
声音由远及近,忽然惊道“你是在跟他说话不是说了不能跟他说话”
“大哥,他都这样了,还怕啥啊再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不是哑巴呢啊行行行,我不跟他废话了,大哥,大哥,你慢着点,外面是不是开始撒钱了”
“赵家那是大户,高中状元撒钱能少吗你还不快点”
“来了来了,哥你等等我”
地牢内赵清玄手里的夜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咋的了你要死啊”刚刚要走出去的那人猛地回头,看着地牢内挥了挥拳头,“你给我老实点,作什么妖耽误了老子去捡钱,饿你三天你信不信”
然后,那唯一能透进光亮的楼梯上就被关上了,地牢内又陷入一片昏暗。
隐约还能听到外面那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也不知道一个什么玩意儿,还让我们看了这么久了”
“你管是谁上方交代下来的,咱们就听令行事行了,老老实实看着他,反正也不累还有钱拿。”
“不说这个了,大喜的日子,晦气感激呢,赵家撒钱,几大筐铜钱呢,据说还有碎银锭子。”
“真的啊那咱们得跑快点”
终于,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地牢中的人也终于抬起了脸,那是一张已经被毁了容的脸,整张脸都是黑红的疤痕,一大片,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只有一双眼睛还看得清楚,但是,对于从来没见过他的人,确实是不可能凭借这双眼睛就认出人来的。
这是赵清玄,在大夏朝已经被死亡好多年的赵清玄,但是在这里,没人认得,也没人记得。
不对,很多人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