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画间,一位年轻妇人的形象落于纸上。
林繁换了支笔,描绘细节。
在阵眼中,他见到房毓的时间不长,他那么用心去记了,直到落笔时,又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对着画,林繁认认真真地想不及母亲神韵的十分之一。
作为儿子,无论多么仔细,他都觉得,母亲真实的模样更美。
良久,林繁放下了笔。
桌边,秦鸾也用完了粥点。ǎknshμ5ξa
整理后,她起身走到书案前,低头去看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沉静又温婉。
只是
见秦鸾眉头微蹙,林繁不由苦笑“画技有限”
与写字一样,他的丹青启蒙亦是林宣。
林宣琴棋书画样样在行。
幼时,林繁曾好奇过,父亲怎么能什么都会、什么都精。
武艺与技艺,都没有捷径,明明每个人都是一日十二时辰,父亲哪里来的时间又练武又念书
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天纵奇才,说的就是父亲这样的人。
林繁师从父亲,画技只学了皮毛,这些年心力不在此道,更是生疏了许多。
倒是叫秦鸾见笑了。
秦鸾却摇了摇头,定定看着画纸,手指沿着轮廓线条慢慢划过“很像。”
夸人物画像,最好的赞扬不是精妙、漂亮,而是像。
下意识地,林繁想说“谬赞”,话到嘴边,自个儿显示一愣。
能说“像”的,首先得是“见过”。
不然,何从像起
房毓早已在二十年前就不知所踪,秦鸾必然不可能见过“太子妃”,那她又是在何时何地,见过画像中的人
“你,”林
第116章她还活着 第14页,点击下一页。
繁的喉头一滚,“秦姑娘你见过她“
秦鸾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回忆那人模样。
两者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有一股子相似味道。
这也难怪。
林繁以他昨夜见到的年轻的太子妃作画,与秦鸾见过的十几二十年后的人,当然会有变化。
岁月会在人的身上,自然而然留下印迹。
更何况,太子妃蒙受了巨大的痛苦。
定了定神,秦鸾睁开眼睛,沉沉看着画像,道“是,我见过。”
林繁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就在嗓子眼里,蹦得几乎要跳出来“她在哪儿她还好吗”
“国公爷记得我先前与你提过的静宁师太吗”指尖拂过画像上妇人的眉眼,秦鸾道,“她们长得好像。”
林繁怔了怔。
他当然是记得。
他心悦秦鸾,想了解她,也就会把秦鸾说过的话都记在心里。
秦鸾说过的家人,说过的天一观,说过的童年趣事,无论多么细碎,他都用心着。
“师太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她醒着的时候,对谁都很温柔,也会和你们一样,劈柴、洒扫、做日课,”林繁顿了顿,让声音不至于发颤,“疯起来时,谁都不认得,你师父会喂她纾解的药,让她睡过去,免得伤着她自己。”Αknshu伍
见秦鸾颔首,林繁重重抿了下唇“她们,真的很像吗”
秦鸾望着林繁。
在经历了一整夜的旧日回忆之后,林繁的心境定然起伏。
他希望能得到生母的消息,但也不会想到,消息会来得这么快。
快到,让他几乎不敢去相信。
怕是空欢喜一场。
秦鸾斟酌着,道“我看这画像,一下子想到的就是师太。
第116章她还活着 第24页,点击下一页。
我不知道师太的真实年纪,但我记得,师姐们说过师太差不多就是二十年前来到观中的,这么想来,与太子妃失踪的时间差不多。
师太身上有生育过的痕迹,她做过母亲。
不过,她的脖子上没有这么一块胎记,她这里有烫伤的疤痕,恰好就在这个位置。”
林繁听着秦鸾的描述,下意识地,落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攥拳。
静宁师太与母亲,听起来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可他不敢断言,他们就是同一人。
是与不是,在他心中反反复复,想证明,又怕证明。
“对了,”一个念头划过,林繁问,“你曾提过,忠义伯世子夫人去天一观探过你,同时瑰卫出身,又是长公主身边最亲近的几人,世子夫人是认得我母亲的,她当时”
“就是不巧吧,”秦鸾道,“她们没有遇上。”
那一段,她记得还很清楚的。
秦家无人来看她,虽知其中道理,但年幼的秦鸾,心里多多少少是会寂寞的。
有一日,她收了阿妙的信,上头说,她们母女两人打算来泰山。
秦鸾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