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想到了符灵。
薄薄一张纸片,能飞能跳,还能表露出高兴、不高兴的情绪。
那勉强是个爱宠吧
“算是有吧”林繁道。
黄逸一拍掌,提议得十分有信心“这就好办了。
若是只猫儿,你送个精巧些的铃铛,她抱猫时能看到,猫儿跑跳时叮叮当当响,她也能听到;
若是只鸟儿,绑脚的各色绳子,精细的鸟食,喝水的小盆,你进铺子里去挑,准能挑到满意的;
若是只狗儿,耍玩的球也不错。”
林繁
竟然有这么多的花样,他真是开了眼界
不过,符灵不戴铃铛不穿衣,不吃不喝不绑脚,黄逸的建议是一点也用不上。
可他又不能据实告知黄逸。
符灵让秦鸾行事有了多种变通的可能,算是师门秘术,需得保密。
林繁只能勉强点头,道“我做个参考。”
见林繁一副多有斟酌的样子,黄逸不由皱眉,几个念头一转,真正正经起来。
“有几句话,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就这么一听,若听得不顺耳,你就当我酒后醉言。”黄逸坐直了,端正道。
林繁难得见他这么严肃,便道“你只管说。”
黄逸清了清嗓子“老国公爷走得早,你不得不早早肩负起国公府。
别人说你能承爵全靠祖辈恩泽,自身并未功业,但我知道,这几年为了攒些功绩,你十分辛苦。
御前侍卫就是混个日子,混不了什么功劳,所以你才主动任了赤衣卫指挥使。
没有机会上战场,只留在京中,这活儿是得罪人、却也是最快的路子了。
撑起门楣,除了立业、还需成家。
你今年二十了。
我哥二十时,我侄儿都会喊爹了。
老国公爷只乡君一位妹妹,你又是独子,定国公府要后继有人,可不得靠你了
老夫人寡居多年,若能抱上孙儿,能给她添多少乐趣
这也是孝心
你既有中意的姑娘家,那就多加把劲儿。
堂堂定国公,你就算看上了个公主,只要公主愿意,皇上肯定也欢喜,别家姑娘就更不在话下了。
你啊,快些定下来吧。”
林繁沉默不语。
一时之间,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知黄逸是为他着想,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但是
他不是林家的儿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儿子。
他想给秦鸾送礼,也不是存了那种念头。
他,仅仅,只是想表达谢意。
见黄逸一副用心良苦模样,林繁想解释,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事儿,根本解释不了。
他为何要道谢,他怎么认识的秦鸾。
他与秦鸾的往来自是正大光明,可他们调查、推动的事,不能说给他人听。
即便是好友如黄逸,林繁也不能说。
根本,无从解释起。
那就只能顺水推舟般,默认了。
林繁又添了酒,抿了一口,下意识地,瞥了眼窗口方向。
黄逸扬了扬眉。
目光回避、若有所思,看来,林繁是听进去了。
道理说通后,那股子好奇劲儿又泛了上来。
已是酒足菜饱,再来盘好菜都勾不起他的兴致,胃口全在探究上头了。
“哪家姑娘”黄逸问,“我认不认得”
林繁依旧不答。
黄逸又道“我不认得不要紧,许是我家妹妹认识,哪怕她也不认识,她那么多手帕交,总有一个能套着些关系,她们姑娘家好说话,让她给你探个口风、敲敲边鼓”
黄逸叨叨了好一会儿,见林繁根本不上当,只能往椅背上一倒“不说就不说吧,你抓紧些就行,来年给兄弟吃上酒席。”
林繁无奈地摇了摇头。
让黄逸这么“口无遮拦”下去,前一刻酒席,下一刻就是满月酒,日子如流水,上下嘴皮子一碰,哗啦啦十年。
他自认磊落坦荡,都听不下去。
即便无人捧场,黄逸依旧兴致勃勃。
许是吃了酒的缘故,思路格外跳跃,刚说着“老夫老妻”,突然惊坐起,压着声问“你闻到过她用什么香露吗
哎,别瞪我啊,不是说你挨她挨得近,而是你鼻子灵,隔着张桌子你都能闻得到。
我真不是乱问。
就那礼物,她若惯用兰花香露,你送个兰花模样的摆件,喜好栀子,也一个道理。
用材讲究与否,你自己琢磨,可以是玉的,也可以是木刻。
这叫投其所好,准没错。”
林繁抿唇。
听起来,是比先前给符灵的那些,像那么回事。
只是,他真的没有留意过秦鸾用何种香露。
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