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的孙子有天趁着婉娘出门,想强了音音,没想到那孩子硬气,一刀戳瞎了族长孙子的眼睛。”
“那,那后来呢”小丫鬟紧张地问。
那仆妇叹息道,“婉娘第二天回去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音音那孩子被那些以族长孙子为首的男人们绑去沉了河,他们说她惹怒了河神,所以要将她祭祀给河神平怒。”
“婉娘也被宗族的人绑着扔进深山里等死,等她解开束缚跌跌撞撞地再次赶回去,你猜发生了什么”那仆妇说,“她女儿沉河的第二日,那河竟然发了大水,将整个村子都夷为平地,淹死了所有人,只剩下她一个活口。”
王嬷垂下眸子,看着怀里小女孩头顶的蝴蝶发钗,她淡淡道,“她那天出门是为了给女儿买及笄的礼物,便是这发钗了。”
在场许多人都知晓这件事,可是重新提起来,仍然十分唏嘘。
“也不知哪位神仙显灵,为婉娘出了这口恶气。”有仆妇低声道,“若是也能救救这孩子该多好啊。”
众人就这样聊着,一直到整个晚上过去,整屋的仆妇丫鬟们都没有睡觉,她们坐在一起,守着孩子到天明。
眼见着天逐渐变亮了,女人们都有些不安起来。
“再过一会儿,刘管事就要醒了。”有人低声道,“我们怎么办”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们守着这小姑娘一晚上,谁都做不出将她放回去等死的事情来。可是她们又没有能力留住她。
“要不然我们凑钱贿赂刘管事,让他和小姐说,这娃娃已经死了,被他扔了,我们偷偷把这孩子再送出去”有仆妇建议道。
其他女子纷纷赞同,都回去摸自己攒下来的钱财,唯有王嬷沉默不语。
她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如此轻易摆平,光是魏娆让这么多家丁守门,就能感受到她对此事的重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骚动声。
“怎么了”王嬷抱着小姑娘,她转过身,蹙眉道,“是刘继仁醒了吗”
有丫鬟从外面跑回来,她掩了门,惊惶道,“大小姐来了”
众人一片哗然。
天还没亮透,魏娆怎么就来了
“下面人还在找,刘叔都出府几天了,约莫今日就能来信了。”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心地回答。
魏娆淡漠地站在那里,不必说话,额头贴地的丫鬟便因为她的沉默而颤抖起来。
虽然魏娆如今外表才十二三岁,生得皮肤水润白皙,五官也算俊俏精致,是个娇小姐的样子,可偏偏神色看起来有些阴郁刻薄之色,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丫鬟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她只知晓半月前小姐生了场急病,五日前才悠悠转好,从那之后,原本傲慢刁钻的魏娆仿佛变了个人。
她话少了许多,这五日也没再像是过去那样动不动便苛责折磨下人,可丫鬟却觉得,现在的魏娆好像比过去更可怕了。
苏醒那日,魏娆以这场病为由,告诉魏父魏母自己在梦中看到仙门大开,自己有修仙机缘。
可惜有个人与她命里相冲,这次的重病只是开始,未来很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魏娆随便说了几个如今魏府的生意走向,魏老爷便已经完全信了,立刻让手下出门寻找魏娆口中与她相冲的那个人。
而且就算没有证据,仅凭魏娆一个梦,爱女心切的魏老爷也不介意迷信地收拾了对方。
如果是什么大家族也就罢了,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丫头,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死了便死了,官府都不会派人通查。
丫鬟也知晓兹事体大,她看不出魏娆的脸色,生怕自己被连累,连忙说,“小姐您若找的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很容易。可无定城附近的穷人像是蚂蚁那么多,找人没那么快的。”
她无疑说到了魏娆的心坎上。
魏娆本来心情不佳,听到丫鬟话里无意间贬低虞念清,顿时舒心了许多,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是啊,任凭虞念清未来有多受人爱戴,在凡间也不过是个蝼蚁一样的贱民而已,如何能与她魏娆比
尽管如此,哪怕是只想起这个名字,都会让魏娆恨得牙痒痒。
她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虞念清的时候,后者才被门派从凡间带回来。
那时虞念清时才六岁,她穷苦出身,身形单薄,更显得那张巴掌大的苍白小脸楚楚可怜,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小许多。
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堪重用的小女孩,竟然在门派测根骨的时候,测出了天生剑骨,震惊了所有人。
要知道天生剑骨的修士都是老天的宠儿,修炼进阶的速度是旁人的数倍,基本生来便是注定要当剑仙的,整个修仙界几千年也难出一个。
这样的天之骄子不论拜到哪门哪派,都绝对会被宗门供起来培养。
然而可惜的是,虞念清从小在凡间寒苦环境长大,她命中童年凶险,体弱多病。
是因她体质天赋过人,多次在濒死之际无意识吸收天地灵气弥补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