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来得比兔子还快。
苏卿容钻进结界里,不由得在谢君辞身边绕了好几圈,秦烬看到他手里还拿着留影石。
秦烬颇为无语,“若是谢君辞醒后找你麻烦,可要离本座远点,免得被你的血溅在身上。”
“师兄,你这就不懂了。”苏卿容义正言辞地说,“大师兄第一次喝毒酒,不知道劲儿这么大,才会喝。等下一次他就不会这样了,这样千百年难逢一次的好场面,当然需要全方位记录,等以后慢慢品鉴欣赏。”
苏卿容录得尽了兴,他这才拿出丹药,给谢君辞解毒。
丹药只能卸下一半的毒素,药效会让他睡一觉,等到醒了,毒便全解了。
二人将谢君辞搀回院落,谢君辞和念清住的近,怕他再耍酒疯吓到孩子,所以干脆放在了苏卿容的殿里。
谢君辞睫毛微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自从境界变高之后,就以打坐来替代入睡了。如今久违地因为丹药进入梦乡,竟然睡得很好,和断片了一样失去了意识。
再次有所感觉的时候,是感觉到自己身边窸窸窣窣,头发似乎像是被小猫抓住挠一般的一动一动。
谢君辞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苏卿容的住处。
在那一瞬间,忽然清醒后身边空无一人的荒凉感犹如潮水般涌入谢君辞的心脏,谢君辞一震,瞬间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撑起自己,头发却一扯另一边在小姑娘手里。
原来是看到他一直睡觉,念清便守在他身边玩玩具,玩了到下午他还没醒,她便开始给他编辫子了。
“你终于醒啦。”小姑娘凑过去,她说,“我都想你了。”
谢君辞的心脏犹如擂鼓般跳动着,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他的手臂不自觉的用力,小姑娘闷闷地唔了一声,谢君辞才想起来松些力气。
在睁开眼的时候,谢君辞那瞬间的晃神,就好像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的幻觉。
孤独了两百年,这几年的时间像是一场会醒来的短暂梦境。直到他的手指抚在着怀里小女孩的后背,失而复得的真实感才逐渐让他安心。
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看到了她,这样的安全感让谢君辞逐渐平复下来。
虞念清的小手在他的后背拍拍,安慰地说,“是不是做噩梦啦,不怕不怕。”
谢君辞垂下头,他的额头埋在女孩瘦小单薄的肩膀上,在她身后的手指逐渐握紧成拳。
师兄妹二人独自在苏卿容的殿里呆了一会儿,等到谢君辞收敛好情绪,又恢复了平日的死人脸,念清遗憾地给他拆了辫子,握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屋里。
原本在门派里的时候,师徒每人一座山,哪怕都是修士,可仍然有一种翻山越岭的距离感,如今却不同了。
沧琅宗五人在还没有主峰峰顶大小的院子里住着,距离感拉近很多,师徒都会在林子中的凉亭里喝喝茶,聊些什么。
凉亭很好,这个环境也很好。似乎抹去了原本门派里过于明显的师徒阶级划分,没了主峰没了主殿,而更像是一家人了。
谢君辞出来的时候,齐厌殊、秦烬和苏卿容便坐在凉亭里喝茶。
喝醉酒的事情,若是放在秦烬和苏卿容身上,二人免不得会傲娇或者恼怒,但以谢君辞的性子,只要他清醒过来,便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他放在心上。
师兄妹也来到凉亭里,谢君辞低声道,“师尊。”
他离开苏卿容的住处,才发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到下午才醒,错过了今日大半天的时间。
“嗯。”齐厌殊说,“坐。”
念清轻快地坐下了,谢君辞也缓缓落座。他其实情绪还有些低迷,低垂着头,便听到传来倒水的声音,然后一杯茶递了过来竟然是齐厌殊亲自给他沏的。
谢君辞睁大眼睛,他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慌乱道,“师尊,这”
“行了。”齐厌殊蹙眉道,“喝了茶清醒清醒,多大点事儿,不要愁眉苦脸。”
谢君辞如今知道齐厌殊是在关心他,他沉默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齐厌殊又看向秦烬和苏卿容,挑眉道,“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也这样安静,哑巴了”
师兄弟二人其实也是有些心虚。
毒酒是苏卿容做的,是秦烬送给谢君辞喝的。把人喝的这么郁闷,他们在师尊面前也有点羞愧。
“师尊。”谢君辞开口道,将齐厌殊的目光重新引了回来。他沉声道,“弟子已经想好,带清清去禅宗福地。这样送上门的好机缘,不要白不要。”
齐厌殊沉默着。谢君辞将目光投向秦烬,秦烬也有点郁闷,他赔了酒还不说,看到谢君辞昏睡了一天,他竟然心中莫名还有些愧疚。
如今看到谢君辞有意要他说话,他便开口道,“是啊,师尊。既然佛子主动搭桥,那这个便宜我们就占了吧。”
“对对。”苏卿容也说,“如果我们门派想和佛门关系融洽,那这次必去不可。如果我们想和佛门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