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价值不菲。
小孩子的夸奖是世界上最朴素也是最真心的,听得多了,秦烬也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他其实本来是不耻于自己的身份的。他因混血的身份而一直格格不入,也更因为是黑龙被龙族看不起,被妖界惧怕排斥。
秦烬的骄傲让他难以原谅那些妖族与龙域,但他也更难以原谅和接纳自己。因为他的出生,母亲才会被龙域杀死。
久而久之,秦烬厌烦龙族,正如同他厌恶自己的这一部分,他甚至从来不以龙身示人,哪怕其实变回原形,才是他最强的状态。
他一直视自己属于龙族的那一部分为耻辱,就算是露出原身,都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可耻的事情一样,他就是这样讨厌自己。可是
看着小心翼翼摸着它尾巴的小姑娘,它闭了闭眼睛。
哎,罢了。
之前它一直昏迷不醒的时候,小姑娘也不敢动它,只能眼巴巴地每日看着它。所以今日黑龙一恢复意识,她就抱着它不撒手,一抱就是一天。
快到傍晚时,苏卿容终于看不过去了。
“清清,把师兄放回去吧。”苏卿容缓声道,“一会儿它还要吃药呢,需要静养。”
念清这才依依不舍地将黑龙放回她搭的小窝里。
苏卿容也不是良心发现,他只是忽然意识到小师妹是真的很喜欢龙化的秦烬,今天下午本来该和他一起下棋,结果她却抱着龙自己玩了一天,苏卿容后知后觉有点吃味。
不行,他得让秦烬赶紧好,别再在清清身边,看得人心烦。
如果不是师尊不允许,苏卿容真想自己割块肉喂给黑龙,他的肉比血的作用还大,保证能让秦烬快速治愈,这样就它不会有机会再和清清相处了。
真可惜。
苏卿容遗憾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接下来的几天,苏卿容都全神贯注地炼制丹药,每天喂给秦烬吃一颗。不仅如此,他还以师兄要养病为原由,让清清不能带着它跑来跑去。
然而这也打断不了念清的热情,不能跑去别的地方玩,她便一直呆在黑龙身边,白天将篮子拉到广场晒太阳,晚上还拉回殿里,龙在哪里她在哪儿。
她甚至还给黑龙稚声稚气地讲故事
苏卿容酸得像是吃了三桶醋。
“那都是我教给清清的,清清要是给你讲也就罢了,她都没这样对我们,秦烬他凭什么听”苏卿容去找谢君辞告状,他愤愤地说,“龙有什么稀奇的我总有一天要杀条龙来当引子下药。”
共同养育师妹的这段时间,苏卿容和谢君辞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念清是他们的共同语言,所以久而久之,二人经常还真能经常聊几句。
此刻,二人在试炼峰顶的结界里,谢君辞在擦拭剑刃,准备练剑,苏卿容一看便是专门找他来抱怨的。
谢君辞听着苏卿容的一顿抱怨,他看向青年,微微地叹了声气,又转回头继续擦剑。
苏卿容就感觉,谢君辞好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看他,带着一种成熟的无奈。
“师兄,你你这是何意”苏卿容更不爽了,“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
“师尊说你和清清是同龄人,看来所言非虚。”谢君辞说。
他擦完剑,随手拧了一个剑花,他的本命剑因为最近半年没有吞噬魂魄而有点烦躁,嗡地震得结界颤了颤。
苏卿容本来是找认同的,毕竟念清是谢君辞救回来的,他应该是最不希望清清喜欢上其他师兄的人。结果认同没找到,他似乎还被谢君辞嫌弃幼稚,被划为五岁以下,苏卿容自然不乐意。
“我当初和清清交好的时候,你恨不得杀了我,怎么现在换成秦烬,你便无所谓了”苏卿容控诉道,“难不成你讨厌我,但是不讨厌他”
谢君辞转过眸子,看向苏卿容。
他的目光一向有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力量,对上他的眼神,不用谢君辞开口,苏卿容的气势便灭了几分。
“我那时生气,是因为你挑衅我。”谢君辞说,“秦烬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来,我也不至于和一条哑龙较劲。”
他说话的语气一向淡淡的,没有情绪,说什么都是平铺直叙。可是由谢君辞这样淡然地称呼秦烬是哑龙,反而另有一种一本正经的损意,让苏卿容没忍住笑了起来。
谢君辞没看懂苏卿容为何刚刚还在生气,如今就又笑了。他开口道,“没事你可以走了,我要练剑了。”
苏卿容有一点不想走。
当初他被齐厌殊带回沧琅宗的时候才十六七岁,他从童年开始便身处牢笼,哪怕手上已经沾满仇家的鲜血,可思维上仍然是个孩子。
当手刃仇家的时候,每杀一个人,他就能提取到那个人的一部分记忆。苏卿容从他们的脑海里看到了平常人家的亲情团圆,也看到了些热闹的门派生活。
虽然有些看守他的人在门派里不受重视,也就只有一二个损友,或许也经历过些不愉快的世家,所以最后才会离开门派,转拜世家。但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