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虞念清病得昏昏沉沉,听到兄长的声音,她勉强睁开眼睛,睡得有些迷茫,还没清醒,就被喂了口鸡汤。
虽然病得有点尝不出味道,身体却知道是好东西,虞松泽递过来一勺,就被她喝得干干净净。
虞松泽很高兴,又将馒头撕成小块,一点点配着鸡汤喂给她。
结果汤才喝了一半,馒头更才吃了几小口,小念清就不张嘴了,任由虞松泽将勺子在她的嘴唇上划来划去,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吃饱了。”小姑娘靠着兄长的怀里,声音带着孩子的柔软稚嫩和生病的沙哑,轻轻地说,“哥哥吃。”
听到她这样说,虞松泽眼中有些湿润。
想到城里那路过的小少爷坐在马车里,被人哄着宠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养得白胖白胖的。他的小妹还没到四岁,病得消瘦,一碗鸡汤都舍不得喝完,懂得要给他留。
有时他真希望她是富家出身的小姐,至少不用和自己一起受苦。
虞松泽强打精神,他笑道,“哥哥在城里吃完了,今日酒楼扔了好多残羹剩菜,我还吃了肘子呢。”
这话自然是骗她的,严冬过得艰难的不止他们兄妹一家,别说是剩饭剩菜,就算泔水,也大有穷人抢着要。
他这样说,小念清也不为所动,她抿着嘴唇,大眼睛抬起,一眨不眨地看着虞松泽。
虞松泽哄道,“清清听话,把鸡汤喝光,多吃一些,病就多好一点。等到春天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山里捉野兔。”
小姑娘想了想。
“哥哥一口,我一口。”
虞松泽只能答应她。
兄妹俩分着吃了鸡汤和一块馒头,虞松泽将另一块馒头收起来,留着明天吃。
中药熬好的时候,正巧虞念清比较有精神,裹着被子坐在炕上玩布老虎。她本来高兴得很,闻到药味后明显蔫了许多。
小孩子都不爱喝药的,更何况虞念清才三岁多。
可哥哥端来后,她还是乖乖地喝完了所有药。
碗放下来的时候,虞松泽看到她苦得皱起小脸,眼角挂着泪水,却不耍赖也不撒娇,乖得让人心疼。
虞松泽心中疼惜,他伸手抹去小姑娘的眼泪,恨不得是自己受她的苦。
晚上,吹了烛火,兄妹俩相依而眠。
念清像是猫儿一样,在兄长怀里蹭了蹭,找到了舒服的角度。
虞松泽感到肋骨前硌得慌,低下头,才看到她右手拽着他的衣襟,怀里还抱着布老虎,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夜幕沉沉,兄妹二人很快进入梦乡。
冷风呼啸着向安定城席卷而去。
城中,魏氏小姐府。
一道冰冷的银色剑光袭来,带着令人窒息、铺天盖地的强劲杀意,仿佛瞬间能将万物一切都撕得粉碎。
魏娆尖叫一声,她猛然从床榻上坐起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寂静的夜里传来狗叫声,没过一会儿,卧房外的走廊点起了烛火。
门窗上,人影晃动。
“小姐,又做噩梦了”门外传来丫鬟困倦的声音。
魏娆这才回过神来,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开口道,“我没事。”
外面逐渐没了声响。
她独自靠坐在黑暗里,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狂跳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
这是魏娆重生归来的第五天了,她仍然没有从前世死亡的阴影中解脱。
她注视着虚空,神情有些惘然。
未来,魏娆成了修仙界的一名剑修弟子。
富家千金登上仙途,这本不知是多少凡人、甚至是帝王贵族都暗中羡慕不已的好命。
她本也是这样以为的,直到前世她真的来到修仙界,方才意识到什么叫天外有天。
从小众星捧月的大小姐拜入长鸿剑宗,成了最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她在人界的荣华富贵和家族显赫,在修仙弟子眼里一文不值。
魏娆几乎是拜入剑宗的第一个月便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当剑修。
修炼太苦了,剑修尤其喜爱苦修,宗门上下规矩森然,唯有实力强劲才有可能撕开一道口子,得到他人青睐。
她在仙门人缘不济,日子过得又累又苦,长鸿剑宗又是第一剑宗,对弟子极其严苛,以她平庸的天资和懈怠的态度,没资格呆在外门是迟早的事情。
她本想寻个修仙界的世家少爷嫁了,好继续过她的富贵安逸的日子。
没想到,大世家公子她根本接触不到,她能接触的,要不是地位低下的小家族,要不便是长得丑或者身有顽疾的病秧子。
魏娆恨不得回凡间继续当她众星捧月的大小姐,但也知晓自己当初在凡间风风光光地被师兄师姐接走,连当地王侯都被惊动前来为她送行,哪怕是与修仙界最平庸的男人在一起,她也绝不可能再回人界。
她差点便认命了。
直到在宗内大比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