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足以让辽东局势起到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如果这一把不跟着下注,那么很可能最终的结果就是输掉了整个辽东市场。
施耐德表明态度,在座众人当下心思便活动开了。有些人仍然认为在回报不够理想的状况下,继续坚持往辽东投资不划算,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而有人认为既然前两年的经营成本能减免一部分,那总比什么优惠都没有更好,至少先经营两年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前景。如果两年过后金州的状况还是不死不活,那到时候再变卖产业回收投资大概还能小赚一点,再不济也不会亏太多。
不过这些具体的产业就未必需要再用琼联发的名义去投资了,正如施耐德所说的那样,既然在金州坐镇的是大家的老熟人沙喜,那相应的投资条件完全可以派人到那边去与沙喜单独商量,而不必在这里就暴露出自己的经营意图。说白了在场的虽然都是琼联发的股东,但除了少数以琼联发名义投资开发的大型产业之外,大家各自经营的产业也依然还是会有存在竞争的部分。
施耐德跟琼联发的股东谈到这里,便主动提出了告辞先走。除了琼联发这一拨人要应付之外,他还得去跟陶东来会合,与安南、福建这两家铁杆盟友商谈今年的贸易安排。
海汉目前签署了各种各样盟约的对象已经着实不少了,但其中与海汉关系最铁利益捆绑最深的,却仍然是安南郑氏与福建许氏这两家,甚至连琼联发这种贸易组织里,也有他们两家的股份。而海汉最主要的外贸合作对象,自然也少不了这两家名下的商行船行之类的机构。包括军火贸易在内的军事合作,前两天已经基本敲定,目前就是要抓紧时间确定商业方面的合作项目了。
一众商人稍加挽留之后,便一起将施耐德送出来。众人会面这地方是大海商詹贵的宅子,虽然只有四进,但每一进的面积足有普通院落两三倍大小,在本地已经算是一等一的豪宅了。大门更是专门划出了一亩地,全部铺上平整的大理石板,供给平时登门的宾客停放车马,这在已经寸土寸金的三亚更是堪称土豪之举了。
如今箱式马车在三亚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在场这些富商更是几乎每家都配了至少一辆,不少人买回来之后又请巧匠加以改造,在车厢上加装了不少金闪闪的装饰物件,招摇过市的时候便各外引人注目。在詹府外边停着的马车,全是清一色的海汉出产,看起来倒很像是一处车马行。
施耐德所乘的专车除了车厢前部插着一面小小的国旗,就没有别的装饰物了,排在中间也并不出。不过即便是隔着老远,还是能一眼就辨认出这辆车的与众不同,因为在其周边站着数名腰上别着短枪的武装护卫,以防有闲杂人等靠近这辆车。
施耐德上车之前,又回头说了一句“各位,现在朝鲜国与金州之间的人员和货物来往很频繁,或许各位可以再想想,怎么能将朝鲜也纳入到你们的贸易体系中来。”
施耐德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朝鲜使者李希已经主动向军方提出了驻军的建议,否则他大可更为笃定地向商人们宣告海汉与朝鲜间的密切关系,以此来吸引他们往辽东方向投资。
从汉城的地理位置上来说,到山东半岛和辽东半岛的航程要比前往浙江舟山近得多,而山东半岛的绝大部分区域仍是大明所属,朝鲜商人如果前往芝罘岛与海汉交易,被大明发现了就不免会有诸多外交麻烦,所以他们首选的交易地点是辽东半岛的旅顺港。施耐德就是暗示这些商人,如果嫌金州地方太小,不能让他们充分施展开拳脚,那还有朝鲜这个更大的潜在市场可以开发。
果然有人听到这番话之后,表情便有了细微的变化。朝鲜国与海汉建交已经是去年的事了,不过在这次李希来到三亚之前,琼联发的这些股东们基本上也还没有找到跟朝鲜人打交道的机会。而且李希来到三亚这些天几乎都是在出席各种外交活动,暂时也还没什么人想起要去套路这位朝鲜国来的使者。
但施耐德这么一提,便有人想起了还有这么一茬,当下便决意要好好盘算盘算,是不是应该稍后找机会先去拜会一下朝鲜使者,了解了解朝鲜国的有什么值钱的物产,又有哪些需求是可以让自己从中获利的。朝鲜国虽然远在数千里之外,但只要能有足够丰厚的利润,那距离就完全不是问题。
施耐德坐进车里离开的时候,见众人仍然躬身相送,做足了礼仪,当下也是颇感自得。这些年来各国商人都将他视作财神爷一般,据说甚至还有人专门供奉了他的塑像,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接受香火朝拜了。施耐德虽然本质上是个无神论者,但如果旁人都把他视若神祗,那他倒也不介意享受这种崇敬。
施耐德抬手看看时间,晚宴应该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与安南和福建两家约定的地点离此不远,只希望他们没有等得太着急就好。
不过等他到了地方,却发现陶东来还没来,问了一下已经到场的郑柞和许裕拙,才知道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几名海汉高官称要商议事务就先退场了,想来应该是因为某事开碰头会去了。
既然陶东来还没到,施耐德也不想擅自做主,便先与他们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