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详。”费策贤连忙应道。
“这种船或许在建造技术上或者实际使用中,还存在着某种重大缺陷,所以海汉花了很长时间来对其进行调校,以求能在其缺陷得到弥补之后再建造后续同级战舰。”苏克易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种原因就更加不可能公布出来了。”
费策贤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当下打趣道“要是苏大人真猜中了,那海汉官方放消息说什么经费不足人员不够,岂不是在给这真正的原因打掩护”
“海汉人一向鬼点子不少,他们真会这么干也难说啊。”苏克易一脸无奈道“这种新战舰明明表现极佳,却一直没有增加建造量,迟早都会有人怀疑的。与其让外边瞎猜,倒不如官方主动放一些风声出来混淆视听。”
费策贤道“苏大人言之有理,这么看来,先前那说书先生所说的理由,倒的确像是故意放出来误导外界舆论的烟雾了。”
这时候小二敲门进来开始上菜,两人很有默契地先停下了交谈,待小二放下酒菜出去之后,两人才继续交流下去。
其实说来说去,两人就是在怀疑那说书先生的消息来源有问题。不过他们身份敏感,又不能去找说书先生核实他的消息来源是否属实,所以也只能关起门来按照自己的推测瞎猜一气。而这种猜测的结果有几分可信度,他们自己或许也不会太当真去对待了,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各自也抒发一下今天淤积在心里的不平。
费策贤主动拿起酒壶给苏克易斟上一杯,口中说道“平日大家公务繁忙,少有走动的机会,今日也算是忙里偷闲,终于能与苏大人坐在一起聊上几句,实属难得啊”
苏克易连忙举杯应道“费大人客气了,其实一直都打算上门拜会,只是想着大明使馆尚未落成,想等使馆建好之后再来正式拜会费大人。”
两人互相客气几句,心照不宣地干了杯。其实费策贤来到三亚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真要有碰头的心思那早就该约过了。只不过两国在十几年前结有旧怨,又一直没有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自然都不会主动去跟对方打交道了。要不是今天恰好两人都在海汉人手里吃了闷亏,又恰好在这附近碰了面,那也不太可能单独坐到一起吃饭喝酒。
当然这其中还是苏克易的心思要多一些。对荷兰东印度公司来说,与海汉的表面和平着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掰手腕不是海汉的对手。但如果有机会给海汉下绊子,那东印度公司也不会客气。而如今大明的处境,与东印度公司有些相似之处,特别是这位大明使节,在苏克易看来就很适合拉拢。
虽然两国关系不怎样,但如果能够团结到大明一起对付海汉,那苏克易觉得完全可以先放下过去的纷争,先解决当下的问题比如说如何遏制海汉这可怕的发展势头。
不过苏克易也不是那种说话办事大大咧咧的人,何况他与费策贤接触极少,对这位大明官员的脾性习惯不甚了解,所以在谈话中一直很小心地留意着对方的态度,稍有不对便立刻转移话题。而费策贤似乎没有意识到苏克易这种谨慎的逢迎,基本上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没怎么刻意回避话题。
两人很快便从先前的话题,聊到了海汉今后的发展方向上,这是他们各自的阵营都十分关心的事情。
费策贤道“在下最近接到朝廷的指示,要密切留意海汉军接下来的动向。须知他们在南海的大敌已去,如今军力都可抽调到北方,对我国来说将是极大的威胁。”
“费大人其实不必多虑,以在下拙见,海汉对入侵大明的确没有太大的兴趣,至少在今后一段时期内,他们还是会延续之前的做法,只占领一些靠近大陆的岛屿,或是关键地区的港口,而不会大举进入内陆地区发展。”
苏克易对南海局势远比费策贤了解得多,当下便侃侃而谈道“再说即便他们打下了西班牙人统治的马尼拉城,也并不表示南海就此平静了。对其敢怒不敢言的国家为数不少,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发动而已,海汉人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他们如今在三亚、金兰和星岛三地都各部署一支舰队,还不是担心控制不住南海局势。海军司令王汤姆从马尼拉带回来的舰队一直驻扎在胜利港没有急于北上,未尝不是要借此再向南海各国宣扬一下武力。”
苏克易当然不会说南海具体有哪些国家对海汉仍有敌意,但他相信费策贤一定能懂得自己想要隐晦表达的意思。
“海汉人耀武扬威,自诩南海霸主,肆意攻击他国,此乃霸道,却非王道,难以长久。”费策贤先点评几句,然后话锋一转道“想必贵国对海汉人这种霸道行事也早有不满了吧”
苏克易没料到费策贤问得这么直接,当下打个哈哈道“海汉意图垄断南海地区的诸多贸易项目,自然是与我国有着利益冲突。不过好在双方都比较理智,目前尚可通过协商来解决意见分歧。”
费策贤道“贵国与海汉只是生意上的矛盾,但我国与海汉,却是难以化解的领土纷争。相信苏大人也知道,这海汉国立足之地本就是我国领土,如今更是在我国多地侵占土地。海汉国一边表态说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