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了。
而福建水师行事还要更为猖狂一些,最近两年海汉海军频频在辽东海域行动,据说舰队中一直都有来自福建的舰船和人员参与。而前次海汉出兵攻打马尼拉,福建方面似乎也派出了部队参战。这些不跟京城打招呼的行动,一方面是福建许氏目无朝廷的忤逆表现,另一方面却是展现出得到海汉帮助的福建水师所具备的战斗力现如今能有实力出兵辽东和马尼拉执行军事任务的大明水师,有且只有这一支了。
费策贤虽然不喜海汉故意扶持福建,人为制造朝廷与地方上的分立局面,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海汉在海上武装方面的实力的确远胜大明。而大明如果想凭自身的努力来缩小这种实力差距,只怕拖的时间越长,成功的可能性反而越小。
因为按照费策贤在图书馆里所查到的资料来看,海汉平均每两年左右就会产生一支新舰队的编制,海军的实力扩充速度可谓十分惊人。而大明的状况却恰恰相反,为了能够有足够的军费支撑中原剿匪和北方御敌,朝廷不得不削减各地水师部队的开支,甚至取消了某些地方名存实亡的水师编制,以免让一些不作为的将领继续守着编制吃空饷。如今还能以齐装满员的舰队编制出海巡逻的水师部队,在大明海岸线上已经寥寥无几了。
此消彼长之下,双方在海上的实力差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而对于这样的状况,费策贤也想不出能有什么解决办法。打肯定是没得打的,海汉舰队不但拥有坚船利炮,而且近年来一直在不断地与各路人马交战,这可不是闲散多年的大明水师能够匹敌的对象。除了毫无成效的抗议,大明方面几乎就没有其他能够作用于海汉的反击手段了。
费策贤坐在台下,很麻木听着白克思报出福建订购战船的信息,对于大明的前景越发难以看好。他虽然不是军事家,但在三亚接触到的信息多了,眼光早就胜过大明国内的文武官员,不难判断出两国的军事侧重差异和今后的变化趋势。明军会继续为了平定内忧外患而疲于奔命,昂贵的战争开支让大明在今后一段时期内都难以抽出资源来组建海上武装部队挽回劣势,而海汉则会继续扩大现阶段的优势,进一步掌控大明漫长的海岸线,沿海各地与海汉暗通款曲或是如福建这样公然投靠的情况,在今后都只会越来越多。
费策贤来到三亚之后学会了一个道理,有些问题并不是钱可以解决的,还有一些问题是没钱就根本没办法解决。而如今的大明实在运气欠佳,偏偏这两种难题都遇到了。当然了,费策贤知道根源并不是在于大明的运气或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是海汉的态度。
尽管张天贵已经向买家们表明了交货期可能会存在延迟的问题,到场的各国代表却一如既往地表现了极高的购买热情,仿佛高昂的价格和漫长的交货期都不是问题。仅安南和福建两地,就敲定了总计十八艘探索级和六艘探险级的订单,按照当下的造价,这批战船连同船上武器装备的总价已经超过了百万之巨,这还不包括之后会另行计入的船体订制改造、武器升级、船员培训、加价升序等等费用在内。
“怎么安南人也这么有钱”费策贤对于安南小王爷郑柞所表现出来的阔绰也不免有点眼红。安南过去在大明眼里一向是穷乡僻壤的角色,除了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让这个国家的粮产量高点,似乎别的就一无是处了。而且在崇祯皇帝登基之前,这个邻国一直处于内战之中,这才不过短短几年时间,竟然隐隐有了强盛的迹象,这对大明来说绝非是什么好消息。
“安南有矿啊”坐在费策贤旁边的占城使臣听到了他的抱怨,便一语道破天机“铁和煤,还有海汉人在悄悄开采的一种铝矿,就足以让安南人变成暴发户了”
占城使臣对于安南的情况如此了解,自然也是下了一番工夫的。安南南部与占城接壤的头顿港附近,便有一处近两年才开始由安南官方开采运营的铁矿,虽然其产能远不及石碌铁矿这种已经开始运行机械化开采的地方,但在安南国已经算是拔尖的水准了。当然了,能够找到这处矿藏,自然也是少不了海汉的指点,所以其中也有海汉的股份,算是两国联合运营。
而地处安南北部内陆的铝土矿虽然开采规模不大,但提炼出的铝基本上都是供应给了海汉,由此也是从海汉换得不少好处。
相比海汉出售颇具技术含量的武器装备,安南这种靠天吃饭的经济收入就来得轻松多了,利润也颇为丰厚。而且这些矿产也顺便消化了安南内战结束后数以万计的战俘和犯人,大量使用这些廉价劳动力,让开采矿藏的成本得以控制在很低的程度,短短数年时间便为安南国库积攒了大量财富,这样才得以让安南每年都不惜血本地从海汉购入军火武装自身,同时在西线维持着与暹罗国的频繁小规模交战。
“原来是家里有矿啊”费策贤无意中得到了这个情报,心中不禁感叹这真是老天无眼,为何要让安南国拥有这样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聚宝盆。
费策贤又联想到海汉在山东境内似乎也自行开采了一处铜矿,据说产量颇丰,可这明明是大明的矿产,怎地就让海汉人给独占了。朝廷理应下旨让山东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