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背一排锋利锯齿,虽然连柄在内长不过一尺二寸,但因为是精钢所制,分量颇沉。这把刀在各地的战场上已经饮过不少人血,算是孙真最为趁手的贴身武器。
几乎是在门被砸开的同时,孙真已经一马当先撞开门板冲进了屋里,屋里果然有七八个西班牙男子,大概也没想到海汉军来得如此之快,第一时间竟然都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孙真可没敢停下,一抬腿便踹在自己面前这人的胸口上,将他直接踹得倒飞出去,还顺势带翻了背后的另外一人。这时候屋里众人才反应过来,打算一拥而上解决这个对手。
孙真踹翻一人之后仍是不停,侧身便是一刀扎进了距离自己最近这人的颈侧,鲜血顿时喷溅而出,孙真抽出刀来,回身砍向身后扑来的一人。那人下意识地抬手一挡,却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劈在了前臂上,虽然没把手臂给彻底劈成两段,但臂骨却已经折了,这人顿时惨叫着向后退去。
这时候第一个使用武器的敌人才堪堪使出了第一招,一刀劈向孙真头顶。孙真顾不上追杀那断臂的西班牙人,便先抬手挥刀挡下了这迎头一击。
跟着孙真冲进屋子的士兵则是使用上了刺刀的步枪,对步兵而言,这基本就是当作了短矛来使,应付屋里这几个西班牙人并不费力,三两下便又放倒了几人,剩下三人被逼到墙角后,眼见无路可逃,便主动扔下手里武器投降了。
“活口先绑起来,去把翻译找来,赶紧审一审”孙真很小心地绕开了地上的血泊,向手下下达命令。刚才被他一刀扎到脖子那家伙已经流了一大滩血在地板上,虽然身子还不时抽搐一下,但眼见是不得活了。孙真并不在意这人的死活,只是不想被地板上的鲜血弄得鞋底黏糊糊的罢了。
不过既然抓到了活口,那孙真肯定要从他们口中掏点有用的消息出来,特别是敌军在这片城区的部署状况,了解之后才能做出有针对性的战术调整。
不多时便来了一名会讲西班牙语和汉语的葡萄牙人,孙真与他简单沟通几句之后,便让他赶紧审问那三人。葡萄牙人凑过去叽里咕噜问了几句,那三人却是不肯应声,其中一人还很是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
孙真见状也不多言语,大步走过去将那啐唾沫的西班牙人头发一抓,用力拖到旁边,然后掏出自己的军刀便将那人直接抹了脖子,如同杀鸡一般干脆。
“告诉他们,不配合就死,就像他一样。”孙真用刀指了指地板上的倒霉鬼,对目瞪口呆的葡萄牙翻译说道“谁后开口,也得死”
葡萄牙人咽了一口唾沫,赶紧将孙真的意思传达给了这两个幸存者,这次不需要任何人再催促,同伴的死亡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警示,两人争相开口招供,唯恐落在后面就被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给干掉了。
很快孙真便拿到了他所需要的信息,西班牙军在东门和南门之间这片城区足足部署了上千人,意图便是要拖住海汉军的进攻步伐。而他们的主要战术,便是如孙真所见这样以民房当作掩体,层层截杀向东推进的海汉军。至于其指挥部所在,则是设在了城东的一处官邸中。
孙真立刻让人取来了城区地图,让那两名俘虏在地图上指出那处官邸的所在位置。这两人看过地图之后都是面如死灰,因为这地图上几乎详尽地绘出了城内的街道和主要建筑,那处官邸也在其中。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孙真立刻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从他目前所在的位置到那处官邸大约还有两条街的距离,但如果按照目前的行进路线,一路推进到目的地大概还得跟西班牙人纠缠好几个小时,说不定到天黑的时候都还没能达成目标。他对地图仔细阅览一番之后,决定另辟蹊径,绕开西班牙人布防的这片城区,直接突击敌军的指挥部。
这样做自然也有极大的风险,如果那两人供述的情报有误,在他选择的路线上也有西班牙军设伏,那很可能就会陷入对方的包围中。即便对方的信息都是准确无误,他也顺利抵达目的地,但如果攻打敌军指挥部的过程不畅,同样也有可能会让自己身陷险地。
不过孙真向来都是以作战勇猛著称,对于风险一事倒是没太放在心上,当下便集合队伍,向手下的几名上士宣布了这个决定。然后下令将那两名俘虏押解到后方,顺便向高桥南通报这边的战况和自己的决定。
孙真下达完命令之后,便带了自己所率的一个排,悄无声息地改变行军方向,摸向城北绕过敌军防区,再尝试转向城东。
此时城中交战区的平民大多已经逃离了家园,有身份的人已经逃入了城北的城堡中,那里是西班牙人最后的希望所在。而现在还在守军掌控中的三处城门都已经关闭,他们也没法离开这座城市,只能尽可能离交战区远一点。
孙真所选的这条路线上果然没有什么埋伏,甚至连活人都没见着几个,即便是有待在家中没有外逃的民众,这个时候即便听到外面的响动也不敢贸然探头了。直到他这队人已经拐向城东,距离目的地可能只有百米之遥的时候,才撞上了两骑大概是传令的西班牙骑兵。
策马而来的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