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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向病号们发表什么鼓励士气的演说,只是默默地帮着医疗兵给每个病号送上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水。桂枝汤是当下本地能的最有效的药剂了,而且只需桂枝、芍药、甘草、生姜、大枣五味药,对于一部分状况较轻的病号还是能起到抑制病情的作用。不过就这五味药材也已经所剩不多,军医不得不在煎药时降低了药剂的浓度,以求同等份量的药材能够多煎出一些药剂,给更多的病人服用。
营长在病房里亲手为病号们分发药剂,其实已经无需再多说什么来表明态度,士兵们自然能感受到来自上级的重视。
高桥南在几间病房分发了药剂之后,下属传来消息,称有海汉船队已经进了旅顺港。高桥南心知应该是山东来的船队到了,当下便让人备好车马,赶去港口迎接。他接到的电报中说了会有首长亲自过来坐镇指挥,这肯定是怠慢不得,必须要他亲自去接才行。
半个小时之后,高桥南赶到了旅顺湾的港口处,看到四艘帆船正在缓缓靠岸,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高桥南见到摩根出现顿时精神一振,他知道这位首长不但是狙击教官,更是医疗专家,有他亲临旅顺,事情便会好办多了。
“那位个头不高,矮矮壮壮的,就是高桥营长了。”覃韦站在船舷边,向刘尚介绍道“这位的名号,估计你在三亚的时候就应该听说过了吧”
刘尚看着那名正在向摩根敬礼的军官,点点头道“那当然,他的战功在军中少有人及,就连战斗事迹都编入了学习材料,在各地驻军中宣传。不过听说这位高桥营长,好像是倭人出身”
覃韦看了刘尚一眼,淡淡地说道“海汉子民,只要效忠国家,效忠执委会便可,出身哪国又有何妨”
刘尚感受到覃韦语气中的不快,心知是自己失言,这高桥南既然是军中的英雄人物,覃韦在外人面前自然要维护其荣誉,当下笑道“是在下说错话,覃兄莫怪。对高桥营长的事迹,在下也是佩服得紧的自福广一路北上至此,这沿途的控制区和殖民地,听说有不少都是特战营一仗一仗打下来的。”
覃韦脸色稍霁道“不错,高桥营长英勇善战,忠心耿耿,执委会和国防部都对他十分信赖,所以才会将这开路先锋的差事一直交予他来执行。刘干事若有兴趣,也可找机会与高桥营长聊聊,或许能将他的事迹编作故事,日后在民间广为宣讲。”
刘尚笑着应下,心中却想此地正处于疫情之中,开春之后又要对后金展开新的军事行动,高桥南作为主战部队的指挥官不知多忙,哪会有时间跟自己闲扯淡。不过海汉军中大明、安南出身的军官不少,东洋倭人却极为少见,这高桥南算是一个异类了。但能带着部队从南海一路打到辽东,替海汉开疆拓土,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半点掺不得假,也就难怪他能够深得执委会和国防部的信任了。
而高桥南所指挥的特战营,在海汉国内被称作王牌部队,不管对上哪一国的敌人都是战无不胜,甚至在两个月前还曾以步对骑大胜后金骑兵,堪称是奇迹般的战绩。刘尚也早就风闻其名,这次来到辽东之后,总算才有机会近距离见识一下这支闻名遐迩的部队了。不过他转念一想,此时特战营的驻地正是疫情发源地,又是处在战区,只怕早就戒严了,自己也未必能随意到处转悠。
虽然这地方与芝罘岛之间只隔着一道渤海海峡,直线距离不过两百余里,但刘尚还是感觉到此地的温度似乎的确要比山东更冷一些。这么冷的地方居然会爆发疫情,也难怪军方会对此准备不足了。
众人下船之后,自有本地驻军安排好的车马接送,不过条件所限,这里就只有运货的大平板车临时加了个车篷来载客,好在路途不远,倒也不至于因为颠簸而导致不适。至于前来换防驻扎的陆军部队,由于人数众多,自然只能在集结之后步行前往旅顺堡了。
刘尚坐在大篷车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这车厢里铺着厚厚的皮毛,他也摸不出是什么动物,但坐在上面的确柔软暖和。不过暖和也光是屁股和腿暖和了,从大篷缝隙吹进来的寒风刮在裸露的肌肤上依然是如刀子一般。
刘尚打个寒颤,下意识地从怀中摸出小酒壶,打开来嘬了一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下到腹中,然这才觉得身上暖合起来了。
“给我来一口。”从旁边伸过一只手来,示意刘尚将酒壶递过去。
刘尚侧头一看,是负责陪同他们的一名本地军官,坐在这车厢里还比自己足足高出大半个脑袋,壮得跟熊似的,当下也没敢应声,直接将小酒壶递到他手中。那军官接过手去,毫不客气地仰起头来,便就着酒壶口往嘴里倒。
刘尚咽了一口唾沫,心道这人倒是饮得豪气,如同在喝水一般。不过这小酒壶里就那么点酒,那人拿着酒壶抖了两下就没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将酒壶递还给刘尚“谢了在下特战营少尉排长孙真。”
“在下青年团干事刘尚。”见对方报了职务名号,刘尚便也有样学样地回应道“孙排长客气了。”
孙真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道“刘干事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