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不够,让我来添一把柴吧”接话的人是骑兵营的指挥官哈鲁恭。
由于即将入冬,考虑到安全和补给问题,他的骑兵部队就不会随北方舰队去辽东半岛出征了,肯定是要留守福山县。不过既然登州明军主动送了一件差事上门,他也不吝利用这个机会做做文章,顺便也就当作对手下骑兵部队的训练了。虽然骑兵营的编制不大,但要折腾出一番热闹,骑兵显然要比步兵更容易达到目的。
哈鲁恭的主动请战很快便得到了一致通过,如果目的是要吓唬吓唬明军,而非与其接战,那骑兵的确是最适合执行这种任务的部队。只要不离开海汉控制区太远,骑兵的补给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事实上骑兵营对此早有演练,解决办法就是让骑兵营沿海岸线推进,而运送粮草补给的船只在海上同步跟随,这样便可以让骑兵营的活动范围增加不少了,必要时甚至可以将骑兵通过海路撤走。
在登州明军缺乏海上武装的情况下,这样的战术也无需过于担心被对方从海上抄了后路,所以风险也比较低。从福山县到登州城路程不过百余里,只需出动数百骑兵,便足以让登州城陷入到风声鹤唳的状态中了。
两天之后,两百余骑海汉武装骑兵从芝罘岛搭船到古现镇附近海岸登陆,然后直接入镇查抄了建材商人郑艾的商铺。古现镇上没有驻军,只有少量民团武装,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为镇上的地主士绅看家护院,并不会组织起来跟海汉人作战,何况这海汉骑兵来得突然,也根本没有给他们留出反应的时间。镇上民众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门闭户,绝不会尝试在这种时候去强出头。
不过作为福山县以西,距离海汉占领区最近的一个市镇,镇上也有不少与海汉打过交道,保持贸易往来的商户,见海汉人并没有在镇上大肆劫掠,便大着胆子慢慢走了出来,向海汉骑兵打听他们是为何而来。
很快镇上各处张贴出了戳有“海汉驻山东办事处”印鉴的告示,上面写明了海汉查抄郑艾商铺的原因勾结乱党,行刺海汉官员。至于郑艾勾结的到底是哪门子的乱党,为何这事不交由福山县衙出面处理,告示上却是只字未提。告示上称此次出动海汉骑兵,只是抓捕相关涉案人员,对于无辜民众不会有任何侵犯,也算是起到一个安定人心的作用。
郑艾的铺子里当然也查抄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哈鲁恭没有急于离开此地,而是在商铺门口等着,等自己的手下将这间商铺拆得七零八落,尘烟四溢。他就是要让古现镇的民众,以及那些在暗中偷窥的明军探子知道,海汉对于此事的态度并不会轻易姑息。至于告示上的写法,也只是有意留出了余地,免得跟登州官府直接翻脸。
这番抄家足足持续了半天时间,古现镇上从最初的人人自危,到后来有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家门,聚拢到商铺附近来看热闹。不过本地民众基本上没人知道郑艾的真实身份,只能感慨于海汉人的决绝,以及郑老板的不识时务跟海汉人做生意这么好赚钱的营生,为何还要铤而走险去做不理智的事情。
哈鲁恭确信这番动作已经达成预计的效果之后,才下令收队。骑兵们扔下已经变成一片瓦砾的商铺,结队离开了古现镇。至于海汉骑兵从商铺中是否查抄到了钱财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旁观者也一概不知。
海汉骑兵离开古现镇不远,便在一处林子边缘停了下来。哈鲁恭拿着望远镜眺望古现镇通往北边季家镇的官道,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果然片刻之后,一骑快马从镇上冲出,沿官道往北去了。
哈鲁恭放下望远镜,轻蔑地一笑。他就是要放镇上的探子回登州去报信,让登州明军早点得到消息,不然自己这边动作做完,登州明军还茫然无知,那可就太浪费表情了。
第二天,距离古现镇二十余里的季家镇附近也出现了海汉骑兵的身影,不过这次海汉人没有直接冲进镇中有所动作,而是在季家镇以西的官道上驻足良久,然后悄悄消失在了原野中。
“海汉骑兵距登州城还有六十里了,大人,得拿个对策才行了,总不能坐等他们打到城下吧”上官野听闻了侦骑回报的消息之后,便坐不住了,赶紧来找廖杰商量对策。他去年曾在奇山所驻扎了一段时间,算是近距离见识过海汉人的手段,直到年底才调回登州。而奇山所在他离开之后,也很快就跟福山县衙统一了步调,对海汉在福山县境内的动作一概视若无睹。
“慌什么,侦骑回报海汉骑兵不过两三百骑,这么点人能有什么作为这登州城是几百骑兵能够拿下的吗”廖杰沉着脸训斥道“登州城驻军数千,难道还应付不了这种小场面”
上官野道“海汉骑兵未必敢来登州城闹事,但他们已经出了海汉所控地区,这势必造成民间人心惶惶,也不可不防啊若是登州生乱,陈大人必定会将责任推到大人头上”
“陈大人一心为公,岂是你所说的这种人”廖杰马上予以了否认,不过他的语气却是有了些许的变化“但维护登州地界平安,乃是我明军职责,此事责无旁贷”
廖杰与知府陈钟盛貌合神离,这事登州文武官员大多知道,上官野作为廖杰的心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