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一场,最近所领的差事便是为此事作宣传讲解,在外面跑的时候比较多,还没什么机会去胜利堡。”
廖远虽然是才回来,但也已经听说了前些天的战事,闻言不禁感叹道“想那佛郎机舰队也是船坚炮利,打上门来居然连半点便宜都没占到就被揍得落荒而逃,这海汉实力的确可怕。”
大明一向分不清西班牙和葡萄牙,最早只是按照阿拉伯人对欧洲人的称呼,将葡萄牙人称之为佛郎机人,而对于占领吕宋岛的西班牙人,也是将这个称呼照办不误。不过刘尚随于小宝的巡视组在海南岛走了一圈,也增长了不少见识,已经知道葡萄牙和西班牙其实是两个国家,其中葡萄牙早已经与海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而西班牙则是与海汉素有旧怨,所以前日才会发兵来攻。
刘尚一心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为此他甚至不惜设法将秦安调离三亚,让民政部门将其安置到环境封闭的昌化地区。至于秦安所背负的任务,他却并不怎么在意,也不打算协助对方去完成这个使命。复制仿造海汉军事装备这个思路,刘尚初到海汉时也曾有过,还为此想方设法地去到三亚图书馆里查阅相关的资料,但在海汉的时间待的久了,看的东西多了,他也知道仅仅依靠军工技术模仿并不能缩短两国间的军事实力差距,海汉军队所装备的很多武器也不是知道其原理就能复制出来。
如果海汉战船的制造工艺靠一两名匠人在造船厂里工作一段时间就能偷师,那曾经向海汉订购战船的几个大主顾早就该复制成功了,毕竟他们将战船列装到部队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应该早就摸清船体构造了。可现实却是包括福建水师在内的主顾依然每年向海汉发出新的订单,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秦安就算分配进了造船厂,他所能起到的最大作用,大概也就是给海汉贡献一份劳动力了。倒不如把他弄去山沟里,至少败露身份的可能性会低得多。
这虽然没有将秦安彻底灭口来得安全,但以刘尚的能力,目前的这个解决方法已经算是极致了。真要叫他动手杀人,他也未必有这本事,何况那秦安木匠出身,身子骨也比他这卖嘴皮子的强壮多了,动起手来也未必拿得住对方。等这秦安在昌化当一两年苦力之后再放出来,自己说不定已经找到机会调离此地回到大明了。
至于廖远是否会追查此事,刘尚倒并不担心,这种移民登记资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翻查的,要是到移民局指名道姓地查某人的到埠记录,其实也会有一定的风险,刘尚相信以廖远的精明,绝对不会将自己置于这种危险境地中。何况上面派秦安来三亚,在事前多半也没有特地跟廖远通气,他都未必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来了三亚。
刘尚想来想去,也觉得自己这个应急之变颇为完美,不但巧妙地利用了自己的官方身份,而且也基本杜绝了后患,至少在今后一段时期内不用担心这个秦安会牵连到自己,也不会有人将一个初来乍到的木匠移民与高高在上的青年团官员联想到一起。换作任何人来,应该也不会比自己做得更好了。只是这份表现无法说与他人知,刘尚只能憋在心里孤芳自赏了。
两日过后,秦安获得了自由身,果然按照刘尚先前的指点,来到他暂住的地方找他。两人落座之后,刘尚便假意问起了一下移民分配的结果,秦安愤然应道“这些海汉人言而无信,可恨之极,事到临头,却将秦某分去了昌化县安置。听说那地方距离三亚足有两天多航程,且根本没有船厂,在下去了之后只怕是报国无门了”
刘尚心头一松,故作惋惜状安慰道“当日我还特地跟他们打过招呼,尽量将你留在三亚安置唉,这大概也是最近引入的移民过多,想留在三亚,只怕还得有更过硬的关系才行。不过你也莫要丧气,那昌化县境内有一条长达数十里的铁道,轨道上有可拉动万斤重载的火车专司矿石运输,你去了之后可以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从中有所收获。”
秦安苦着脸道“怕就怕去了之后根本没有适合的事做,这要是被派去当伐木工,那这一趟差事又是何苦来哉”
刘尚心道你到昌化之后的差事虽然不是伐木工,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我这不是害你,而是在救你。不过表面上还是好言安慰道“你也莫急,我在三亚这边会继续想办法,争取早些将你从那昌化调出来。只是我的差事仅限本地,对昌化那边难以施加影响力,此事还得慢慢从长计议才行。”
秦安摇摇头道“刘兄有所不知,在下这差事,上头是给了时限的,只有一年。若是一年未成,这差事便算是失败了到时候在下回去交不了差,肯定也是要吃责罚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冒险一试”
刘尚心头一惊,连忙追问道“且慢,你打算要如何冒险先说来听听,你我先一起合计合计,以求万全。”
秦安道“既然去不到造船厂,那软的不行,便只有来硬的了要向上面交差,总得偷几份造船图纸回去才行”
刘尚心道与其这样还不如送你进造船厂去当木匠慢慢学技术,那管造船厂的交通部海运司的办公处在胜利堡里,关卡重重戒备森严,哪是外人能混进去的地方而且外面还有铁丝网和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