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必须要有一个严格的监管机制来限制这些特权部门和暴力机关的发展,以避免其掌控的权力过于膨胀之后,逐渐脱离执委会的管理。届时胜利堡里一堆坐在办公室里治理国家的文官官僚,就很难再与掌握特权的军队与情报机关保持政治上的平衡了。
顾凯与宁崎的眼神对了一下,心领神会地开口道“老颜要提方案当然可以,但请你拿出具体的书面文稿,交由执委会安排专门的会议进行讨论。不过今天这个会的主旨是战后总结,我认为有些没有直接关系的议题不应该占用这次会议的宝贵时间。说回正事,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战俘人员的安置和处理问题吧”
顾凯认为军方和安全部的提议都是临时起意的想法,应该并没有准备相应的书面材料,这个时候再就此讨论下去,其实就是让何夕跟颜楚杰在这里刷存在感了。所以他便果断插话,用一个拖字诀先把话题带过去,不让颜楚杰再就此发挥下去了。
颜楚杰嘿嘿干笑两声,倒也没有强行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便按着顾凯的意思,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正事议题上。
对于战俘人员的安置其实没有太多的讨论价值,在经历了多次的对外战争之后,海汉对战俘的处理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套路,各个部门之间的分工合作也比较清楚。即便这次的对象是西班牙人,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需要按照过去的战俘处理套路来执行就可以了。该收押的收押,该送去苦役营的就送走,有些可以留用的匠人,尽快查明底细没有太大的劣迹,便分配去相应的劳动单位就职。
剩下少部分的要用来交换赎金和战争赔偿的战俘,那还是得先好好养着,该治的伤病得治,要是死在战俘营里可就是真金白银的损失了。
施耐德拿出了自己连夜拟定的索赔方案,准备就此次西班牙舰队袭击三亚一事,向马尼拉当局索赔三百万西班牙银币。当然了,这个数目只是单方面提出来的标准,以海汉应战的实际军费开销而言,可以说是狮子大张口了,施耐德也不能确定对方就一定会答应下来,最终还是要通过来来回回数次的谈判来慢慢解决。
不过好在三亚与马尼拉之间的航程不算太夸张,如果像之前星岛俘获的英国战俘处理战后事宜,光是送一封信去英国人在印度的基地,来回航程就得以月计算,讨价还价几个回合,搞不好就得弄到明年才能出结果了。
施耐德过去多次操持过类似的战争索赔事务,对于流程和尺度的把握也算比较熟悉,因此众人对他的操作方案并没有太大的异议。而且执委会里就施耐德一个金融专家,其他人也很难从专业领域提出更合理的意见了。
当然最骚的操作还是施耐德写给马尼拉总督的官方信件是使用了西班牙文,这个技能就很难有人能够效仿得了。此外这封信件还专门附上了目前俘虏的西班牙指挥人员的职位和亲笔签名,以证实这些人仍然存活。
施耐德唯一担心的是,这些人员的官职军职都普遍算不上太高,也并非舰队的首脑人物,马尼拉当局会有多大的决心花钱赎回他们,还真的很难判断。所以他在信件中虽然提出了一个比较高昂的索赔数目,但也还是留下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应该能够看懂他的暗示。
在海汉高官们商量处理战俘的时候,这些人形自走筹码已经在战俘营里开始了劳作。由于战俘人数太多,海军基地的监禁设施根本无法关押这么多人,于是就将其临时安置在腾出来的部队营区中,不过这种待遇仅仅持续了二十四小时不到就被取消了。一名通译用不太纯熟的西班牙语告诉他们,接下来他们必须要自行修建一处战俘营,否则接下来的关押期间就只能幕天席地了。
除了少数行动不便的伤员之外,绝大多数战俘都被组织起来,发放劳动工具之后,便开始在战俘营挖掘排水沟和化粪池,修建旱厕,搭建帐篷,修筑铁丝网隔离带。这个安排虽然不免招来了一些战俘的抱怨,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很顺从地拿起工具按照指示去做了,因为战俘们都很清楚,如果海汉人决定要处死他们,那大可不必费这种工夫了。既然现在要修建一处临时战俘营,至少说明他们已经暂时可以保住性命了。
而少数军官战俘的心中却非常清楚海汉人这样安排的原因,他们在昨天的审讯中就已经在登记身份索要赔偿的信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只要海汉与马尼拉当局的谈判没有破裂,他们这些人就能好好地活着。而这种谈判一时半会根本无法达成协议,所以这样的临时关押营地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当然了,被关进这里的人,也不是都能有机会再回到马尼拉去,毕竟能让当局掏赎金换回自由身的对象,可绝对不会是那些臭烘烘的水手。
在战斗结束两天之后,海汉时报终于发行了有关于这次交战状况的特刊,一千份面向社会发行的特刊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被抢购一空,在民众的强烈要求之下,当天下午又加印了五百份投放到市面上,也同样是被一抢而空。
刘尚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在第一时间便看到了这份特刊,而且他也参与了其中部分内容的编写,看到这些内容印在报刊上发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