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汤姆将潘严叫到身前问道“你以前的同僚有被分到这里的人吗”
潘严看了看江面上的帆船,摇摇头道“人员的分配安排,小人也不是很清楚,但这两艘船肯定不是我大明水师的战船。看船上所挂旌旗,应该是金贼所属。”
既然潘严都说这并非水师战船,那王汤姆便不客气了,下令追过去打掉这两艘船。船舱中的蒸汽机很快发出了轰鸣声,立刻船后水花大作,水下的螺旋桨推动着战舰缓缓加速冲向敌船。
那两艘船乍一见到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也有些惊慌,立刻调转船头驶向江岸,不过速度稍稍慢了一些,其中一艘船很快被海汉战舰从后面赶上。侧舷的火炮不紧不慢地在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上轰了七八炮,其中一发链弹直接扫断了这艘敌船的桅杆,让其立刻便失去了前进的动力。而另一艘船倒是趁着这个机会加速开溜,成功逃出了海汉战舰的火力范围。
王汤姆已经通过望远镜观察了河岸的状况,虽然有那么几艘船停在岸边,但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战船存在,看样子后金应该还没来得及彻底消化这个地方,否则以这里跟皮岛之间的距离,不可能不对其加以防范,连一艘像样的战船都没有部署在这里。
被炮火击伤的敌船上倒是还有活口,不过王汤姆现在可没时间停下来审讯他们,自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继续追击下去,给予敌方更大的打击,抓捕俘虏的任务就交给后面的船了。
海汉战舰开火的响动显然也惊动了河岸上的镇江堡守军,隐隐能看到有不少人马正迅速地避向堡内。而镇江堡所在的河岸地形十分平坦,周边数里范围都没有遮蔽视野的建筑或山丘。王汤姆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河岸上没有骑兵埋伏的可能,这才下令船只靠岸。
由于鸭绿江在每年七八月份都会迎来汛期,所以镇江堡的选址就与河岸留出了将近一里地的距离,以避免每年夏天汛期到来的时候出现水淹七军的惨状。海汉的舰炮在这个距离上基本是没有什么威力可言的,所以王汤姆决定登陆上岸,试探一下这里的后金军有多少斤两。
海汉舰队花了大约半小时时间,抽调了一个连的步兵登陆上岸,期间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后金军似乎铁了心要踞城而守,根本就没有伺机出来打个半渡而击的想法。
王汤姆见着这种情况也是有些犯嘀咕,以金州卫到这边的距离,照理说应该还没有接到警讯才对。这后金明明是在辽东争夺战中占据了上风,怎么这打仗的风格却如此保守,看起来更像是弱势的一方。
对方如此示弱,王汤姆却反而更加怀疑有诈,当下让人将刚才抓获的战俘赶紧押解过来提审。这次倒是没有让王汤姆失望,被俘的人员中至少有两人是正儿八经的“旗丁”。不过这两个家伙汉语都不太流利,王汤姆便让辽东出身的领航员孙丙来充当翻译,对这两人进行了紧急审讯。
王汤姆不愿在这地方耗费太多时间,当下也就没给这两个家伙留什么情面,先让手下将两人暴揍一顿才开始提问,稍有犹豫便又是拳脚相加,根本不给他们慢慢思考编故事的机会。这种经过情报部门多次验证过的刑讯手段还是挺管用的,两名战俘没扛太久便开了口,告诉了王汤姆关于本地镇江堡的情报。
后金军夺下镇江堡还是今年年初尚可喜叛逃之后的事,攻打这里的后金精锐便是尚可喜的手下引来的。镇江堡这位置扼守国境,又能就近监视皮岛的动向,后金高层对于这个地方还是很重视的,占领之后就调来上千兵马镇守此地。不过这地方在今年夏天发生了一场大的瘟疫,驻守此地的人员死了过半,带兵的统领虽然没出什么毛病,但还是吓得逃回内陆的凤城去了。
顾虑疫病扩散的风险,后金也不敢立刻再派部队过来补充这里的驻防兵力,所以目前在这地方驻防的兵马也就两三百人。海汉海军的到来让他们误以为是东江镇的兵马从皮岛方向来袭,自然是首选缩回城中,依靠城防的优势来进行防御战。
王汤姆听了也有些哭笑不得,当即下令将战俘押走,他可不想被这些家伙靠得太近也传染上疫病。王汤姆本以为后金军是在玩什么花样,但没想到他们仅仅只是兵力太少,不敢托大出城拼杀而已。王汤姆看了看镇江堡的方向,城头上偃旗息鼓,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抽调舰队人马攻城,王汤姆认为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拿下镇江堡,不过他现在所需考虑的问题并不是攻城的难度或者作战可能出现的伤亡,而是攻下这里之后要怎么办。按照战俘所说,这地方的疫情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这城中只怕到处都是病菌,就算打下来也不敢随便进驻。既是如此,打这么一仗的意义就极为有限了,而风险却是要因此增大不少。
王汤姆考虑半晌,还是决定暂时不去冒这个风险,就算要打,那也等下次多带些消毒药品和医护人员再考虑。至于刚才抓获的这些战俘,留在舰队中肯定也是隐患,当下只能将其悉数释放。
这无疑是一个让人十分沮丧的结果,这一路行来,舰队在旅顺口和金州湾都选择了隐忍,没有对陆上目标发动攻击。眼看王汤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