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讯,而郑老七也不愿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就把事情搞大,要是到后面被证实是虚惊一场,他这个带兵的人可是要担责任的。这几艘船前进的方向并不是烟台山这边,所以目前还可以安心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对方的动向再说。
几艘船体较小的船先行驶抵海岸,在距离海滩尚有十余丈的地方便慢慢停下来。郑老七估计是船上的人要先测下水深,以避免后面的大船在靠岸时出现搁浅。不过他比这些不速之客更为熟悉芝罘湾的海况,看那位置便知道大致水深,别说眼前这几条船,就算来了更大号,吃水更深的船,也能毫无压力地靠岸停泊。果然不多时,那几艘船又缓缓向前驶出一段,在距离海岸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搭建跳板。
“看样子得走一趟了啊”郑老七扯开嗓门,大声喊道“集合整队”
这支船队靠岸的地方离烟台山的直线距离也就两三里,可要从陆上绕过去,起码得多走四五里地。但守墩台的明军职责所在,必须要去查问清楚船队身份才行。郑老七留了五人在墩台继续观察情况,临走时不忘多个心眼对他们叮嘱道“若是两个时辰不见我等回转,不管状况如何,发烟示警请求援兵”
郑老七并不知道,在他观察对方动向的时候,那支船队的甲板上也正有人拿着望远镜观察烟台山的这处墩台。
“没升烟啊这些明军还真是胆子大”高桥南见船队陆续靠岸后,烟台山方向却并没有升起示警狼烟,放心之余也不免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不过明军的表现对即将到达芝罘湾的主力舰队来说倒是一件好事,高桥南估摸着自己动作快一点,应该能赶在前面带人去摸掉烟台山上的墩台。
这支先头船队搭载了特战营下属两个连的部队,下船之后便按照事前的安排迅速展开队形,向南北两个方向分头摸了出去。向北的便是沿着芝罘湾摸向芝罘岛方向,而向南的队伍则是直接冲着这烟台山去的。
郑老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对方的算计对象,他刚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海风一吹,头疼得十分厉害。这种喝完会有后遗症的劣酒,他以前是碰都不会碰的,可如今整个登州都是百废待兴,市面上根本就买不着粮食酒,今天喝这酒还是他托了关系,才从奇山所城里搞出来的存货。但没想到这酒后劲如此之大,早知道中午就不喝这么多下肚了。
从烟台山出来没走多远,郑老七已经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晕晕乎乎,连脚步都开始踉跄起来。旁边几个小兵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他,不然这一摔多半要摔出个毛病来了。
郑老七也自觉难以坚持,便下令先停下来休息片刻再继续行进。但当他觉得精神恢复了少许,可以继续行进的时候,才发现四面八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面无表情,手持长管火铳的灰衣人。
郑老七一下从坐着的树桩上弹了起来,刷地抽出腰刀,似乎完全没有了醉酒后遗症的模样。而他带的几个小兵比他反应还慢了半拍,这才纷纷也祭出手上武器,向外围成一个圈子。
“放下武器,你们不会有事。”
随着说话声响起,郑老七看到一名个头敦实的男子走出来,这人也是一身灰色短衣长裤,但腰间却是挎着一柄长长的倭刀。观其言行,应该是这群人的头目了。
“尔等是倭寇”郑老七看到这人腰间的武器,心中已经对这伙人的身份做出了猜测。
“我们不是倭寇,我再说一遍,放下武器”高桥南提高了嗓门,围着这队明军的灰衣人全部上前两步,举起的枪口距离明军又近了几尺。
郑老七见这些人手中的火铳口径竟然有手指粗细,而这种距离上遭遇火铳攒射会是什么结果,他作为从军快三十年的老兵还是很清楚的,当下握着刀柄的手都不免有些微微颤抖起来。围住自己的这帮灰衣人都带着极为浓重的杀气,很显然并不是什么善茬,而郑老七也并不打算冒险去弄清楚这些人手里样式有点怪异的火铳究竟是真武器还是样子货。郑老七没有考虑太久,便做出了决定。
“先把刀收起来。”郑老七一边向自己的部下下达命令,一边带头还刀入鞘。
“本官乃是登州卫奇山千户所小旗郑奇,尔等是何来历,为何携带武器登岸还不速速禀明”郑老七虽然收起了武器,但嘴上却并不服软。
“小旗也敢自称本官”高桥南嗤笑了一声“这山东地界上的卫所兵倒是好大的官架子”
高桥南这倒也并不是有意要羞辱对方,他在福建和舟山驻防的时候,打交道的对象起码都是千户、指挥佥事、州府驻军总兵这种级别的高级军官,跟小旗这种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底层武官根本就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高桥南伸手入怀,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块白色牌子“本官乃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廖训,特派山东巡查海防,郑大人,这牌子你可认得”
郑老七虽然是个底层军官,但他在军中待的时间够长,见过的东西也够多,当下仔细看了对方递过来这象牙腰牌,倒的确是锦衣卫的制式。不过对方是皇帝亲军锦衣卫的百户,最少起码也是六品起步,而且实权极大,比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