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向这里的民众宣示主权,让他们知道这地方今后应该归属于谁。
高桥南很快就集结了部下,然后与两名村民代表一起返回丰荣村。虽说这算不上作战任务,不过高桥南还是很谨慎地让每个人在出发前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和武器,并告诫部下要保持足够的警惕性谁也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是否真的与十八芝已经划清了关系。
一行人离开驻地,沿着浊水溪旁的小径一路继续向东行进。大约走了两里地之后,小径便延伸到了山林之外,前面是一片片阡陌纵横的田地,已经能看到远处的村庄轮廓了。这个地方距离海边已经有七八里地了,中间隔着大片的密林,如果不深入内陆,很难想到这里居然会隐藏着一个汉人聚居的村落。
两名村民中年轻的一人被先行打发回去告知村里人,高桥南便与另一名老者同行,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平时要跟南边的村寨往来,是走陆路还是水路”
老者应道“若是运送大宗货物,那便是走水路出海绕过去,进笨港再上陆。若是寻常往来,那便走陆路,从丰荣村往南走大概五六十里地就到地方了。”
高桥南走了一段之后突然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南边那些人,跟你们不太合得来吧”
老者愕然道“大人这是从何说起”
高桥南解释道“先前你跟钱将军说的时候,我也在注意听着,笨港那边条件显然比这里要好得多,你们特地迁出来,还要忍受土人每个月都来的袭击,应该就是因为跟南边那些人有矛盾吧”
那老者摸不清高桥南的意图,也不敢随意承认,只是嘿嘿干笑了两声。不过在高桥南看来,这无疑就已经证实了他的推测。
高桥南继续说道“先前我也听你们说到,笨港那边的民众,有不少都是跟十八芝里的人沾亲带故,甚至加入了十八芝当海盗。十八芝虽然撤了,但大概也还会留下一些耳目在这里,你说对不对”
老者急忙应道“大人,丰荣村都是老实本分的好人,全村一直靠种粮为生,并无一人加入海盗。请大人明鉴啊”
高桥南道“你不用急着辩解,我们也不会冤枉好人。”他已经注意到这老者虽然急于分辩,言语间却并没有把笨港那边的人也纳入到“老实本分”的范围中来。
说话间很快就到了村口,因为另一名村民被先行遣返报信,村中的民众此时都集中在这里,迎接“朝廷军队”的到来。虽然每个人都对这支奇装异服的军队感到奇怪,但并没有人出口质疑其身份,因为士兵们手里攥着的火枪可一点都不像假货,而且那股肃杀之气更是慑人心魄,绝不是他们以前见到十八芝那些人所能具备的程度。
“小民牟清,乃是本村村长,恭迎高将军大驾光临”一名白须老者见队伍到了近处,便赶紧迎上两步躬身报上了身份。
高桥南也没有刻意去纠正对方对自己姓氏的错误念法,这几年下来他也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误会,摆摆手道“牟村长不必客气”
高桥南一边应声一边注意打量了这牟清的衣着,见他只是一身藏青土布长衫,脚上是皂色布鞋,脸色黝黑,背部微微有些佝偻,杵着一根竹杖,看样子倒也不是养尊处优之人。
牟清与高桥南见礼之后,便邀请这队荷枪实弹的人马入村休息。高桥南也不客气,便与牟清一同入村。士兵们虽然面色如常,但各自都在心中暗暗戒备,防止有突发状况。
高桥南加入海汉民团之后这几年走南闯北也到过不少地方,入村之后很看就看出了这个村子的真实状况。这村里的房舍几乎全是土坯墙、茅草顶,外面一圈竹篱笆就算是围墙了,连青石打底的房子都见不到一栋,可见这里的民众的确比较贫困。海南岛上比较早开发的区域,如几处盐场、田独工业区等等,普通民众也都已经住进了砖石结构的房子,这样的土坯房在海汉治下地区肯定算是最低一等的居住条件了。
村长家也没有比旁人好到哪里去,一样的土坯茅草房,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竹篱笆圈起来的院子比别家大了那么一圈而已。高桥南这队人进去之后,顿时把院落站了有七八成满。
不过这村长邀请海汉民团入村歇息,那也是有所准备的,很快便有人抬了桌子长凳进来,在院子中安置下来。接着便有人不断地端上了吃食酒菜当然了,内容的确比较寒酸就是了。
前面端上来的几道菜,高桥南一看便知是野菜,因为澎湖岛上也有相似的野菜品种。不过这里显然不会有海汉民团厨房里那么多调味香料可选,高桥南猜测这些菜的烹饪手法大概也就是开水烫熟的程度而已,顶多再洒上几颗盐。
而之后呈出来的几瓦罐酒水,据村长介绍说是附近土人酿的水果酒,但倒出来混混浊浊如洗锅水一般,显然土人在酿酒时并不太在乎过滤这种必要的环节。虽然端起来闻闻也有香气,但装在土瓷碗里的卖相着实差了一点。高桥南端起碗来抿了一小口,感觉酸涩的味道比较重,莫说跟“三亚特酿”相比,就连黎苗山寨自酿的果酒也比这个味道好得多,当即便不动声色地把酒碗放下了。至于其他桌上的士兵,可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