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不过这番会面所持续的时间倒不算太长,大约接近一个时辰,黄子星便将严明君送了出来。严明君坐进小轿,然后一行人原路返回。
何琦在途中试探着打听道“严大人,今日见这黄子星可有什么收获”
严明君在轿中哼了一声道“这个黄子星,一直跟本官绕来绕去,没几句实在话浪费本官的时间,实在可恶”
何琦也听不出严明君这话的真假,只好在旁边劝慰几句。他身份所限,并不敢再继续追问细节,免得引起严明君的怀疑。
汪百锁收到报告之后,并没有打消对黄子星的怀疑,反而是下令加强对忠明书院的整体监控措施。在他看来,严明君事后的说辞并没有那么可信,黄子星又不是脑子有病,好不容易搭上这条线,他难道还会把新任知州大人严明君往外推
对黄子星而言,此时的儋州什么最难得忠于大明,反感海汉的读书人最难得儋州的读书人数以千计,但在黄子星看来,有骨气坚持大明正统,有勇气排斥海汉侵蚀的读书人,却实在少之又少。本地虽然书院众多,但绝大部分都已经变成了海汉毒害年轻人的帮凶和工具,以黄子星所持的立场,根本不齿与这些人为伍。
而就在儋州目前整个文教行业不景气的状况下,居然能有一个年轻人保持了清醒的头脑和正确的认识,这简直就是出现在黄子星面前的一股清流。这样心向正道的学生,黄子星可是好久都没遇到过了。最难得的是,这学生居然是自己慕名而来,这在黄子星看来也算是一种莫大的缘分了。
黄子星捻须道“老夫最近几年已经没有再收入室弟子,张公子若是有心向学,老夫倒是愿在知命之年再收一次徒。”
张千智等的就是黄子星表态,当下立刻又站起身来,深作一揖道“得蒙黄山长赏识,小生何其幸运。”
这两人一个是带着目的而来,另一个是怀着鬼胎接待,正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也算是契合,几句话就定下了师徒关系。
张千智主动问道“不知书院学费一年几何”
黄子星摇摇手道“此事先不着急,你且在书院住下来。本书院不似儋州其他书院那么铜臭味十足,只要你有向学之心便可。”
忠明书院现在的状况,的确已经不是靠着一两个学生缴纳学费就能扭转颓势了,在黄子星看来那点学费,远不如找到一个志同道合者更有价值。与其急着收那几两银子,倒不如先示之以好,把人留在书院再说。
黄子星叫来书院负责杂务的人,让他带着张千智先去安顿下来。如今忠明书院的常住人员已经为数不多,西院里倒是有大量空置的床位和房间。
待张千智提着行李离开之后,黄子星也坐不住了,起身去到隔壁另一间房中。
那房中也是书房陈设,与黄子星的书房大体相似,书案后端坐一人,正在提笔写着什么。黄子星进去之后立刻反手关上房门,然后躬身道“赵大人,草民有事禀告”
被他称作赵大人的男子停下了笔,抬头望向他道“看你面带喜色,想必是好事了”
黄子星应道“大人,适才有一名年轻学子来书院求学,草民与他谈过之后,认为此人可用。”
“说说看。”赵大人放下手中的毛笔,将身体靠到了椅背上作倾听状。
黄子星解释道“此子是福建泉州人士,现居雷州,近期才游学来了儋州。草民观其言行,对于海汉也有颇多不满,剔除了本地那些附庸海汉的书院之后,才找到了本书院来求学。”
“外地籍贯,生面孔,读书人”赵大人微微点头道“条件倒是不错,但你可知他自报的情况是否属实”
“草民用福建方言试探了一下,关于其籍贯的说法应当属实。”黄子星应道“至于其他的情况,草民会安排书院里的人观其言行,再作结论。”
“慎重一点好啊”赵大人叹口气道“海汉人的手段之缜密,远超本官预料。如今整个琼北的官府全部限于瘫痪,能为朝廷做事的人,也屈指可数了。”
黄子星道“赵大人也不用太悲观,以草民愚见,这民间忠义之士还是大有人在的。这几个月草民设法四处联络,还是有不少人愿为朝廷效力。”
“若民众都有黄山长这样的觉悟,又何至于让海汉人在琼州坐大”赵大人再次叹气道“待此事告一段落之后,本官定会上书朝廷,为黄山长请功这琼州岛上百废待兴,到时候朝廷破格录用本地的忠义之士,应该也是情理中的事。”
“草民谢赵大人提携”黄子星赶紧跪下身来表示答谢。
赵大人抬手虚扶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你不是说儋州知州近日要来拜访切记,不要急于向他谈及内幕,更不要透露本官的存在,这人到底是站哪一边的,且观察一番再说。”
“是是是,草民遵命。”黄子星连声应道。
与前一天一样,严明君的衙门依然保持了门可罗雀的冷清状态,并没有人来登门拜访或,更没有任何的公务转交到衙门来,甚至连个打官司举告的人都没有。严明君走出书房,看了看在墙下坐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