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分一杯羹。而且北越军需要在顺化城西边扎好口袋,防止城中的南越势力往西逃窜,要是没了新军坐镇,剩下那几万部队的战斗力还真是有些堪忧。但民团这边想要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吃独食,照现在的战局走势来看,似乎也有点力有未逮。
几名高级军官正就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展开讨论的时候,有人进来报告说抓到了北越派来的使者。待民兵将这使者押解到指挥部的帐篷中一看,在座的大部分军官却都认识这人。
这个使者不是旁人,正是去年代表南越朝廷出使胜利港,与海汉一方进行和谈的阮经贵。虽然已经处于交战状态,但这阮经贵倒也没有什么慌乱的神色,朝认识的几名军官一一见礼之后,便在民兵搬来的凳子上坐下来。
颜楚杰略带嘲弄地问道“阮先生这个时候来我营中议和,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在五个月之前我们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而你们的小朝廷也把态度表现得很清楚,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这场战争。说实话,我觉得这个时候想要再议和已经为时已晚了。”
阮经贵不急不慢地应道“颜将军言之有理,在下虽然也想过尽力避免这场战事发生,但势单力薄,也无力左右朝政,唯有作壁上观而已。如今就算本朝皇上亲自出面恳请贵方退兵,大概也行不通了吧”
“的确行不通。”颜楚杰并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回转的余地“顺化小朝廷不灭,就算我们认可,北边的朝廷也不会认可。这一战肯定是要分个输赢胜负的,以目前的战局来看,我认为你们的小朝廷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就不要再为了已经没有希望的事情卖命了,还是想想怎么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吧”
“多谢颜将军夸奖,其实在下也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阮经贵居然笑了笑道“在下的看法跟颜将军是一致的,战局至此,顺化朝廷大概是没有机会翻身了。”
颜楚杰也是个活络人,一听阮经贵这口气,立刻便反应过来了“所以阮先生今天来这里,并不是来议和的”
“是,也不是。”阮经贵顿了顿,便接着解释道“贵军兵临城下之时,朝廷上便有主和主战两派意见争吵不休。前日贵军破城而入,这主和主战的争论,已经变作了主降主逃主战三方,至于各方意见具体如何,想必无需在下多做解释,颜将军也能想得到。”
“你当然不是主战派的,所以剩下的两派,你是属于哪一派”颜楚杰追问道。
“这要看贵军的目的究竟为何了。”阮经贵应道“若贵军只是想打下顺化城,那有人愿意以黄金五万两加白银四十万两,买一条通向南方的活路。”
颜楚杰很果断地摇摇头道“这不可能。南越小朝廷的命数已尽,就算今天放,明天还是会继续剿杀。再说攻下顺化城之后,这金银多少全在城里,不都是由我们自取,还需要做什么交易”
被颜楚杰拒绝之后,阮经贵脸色不变,继续说道“贵军战力虽强,终究是跨海而来,且兵力有限,但顺化城中还有数万守军,昨日便已经开始在城中分段分区修筑工事。即便战事不利,还有皇城可以据守,就不知贵军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撑下去,将这些堡垒一一攻打下来。颜将军可有这份自信”
颜楚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阮经贵沉声应道“如果颜将军可以作出承诺,战后善待我阮氏一族,那城中便有人可助贵军一臂之力”
随着攻击命令的下达,数十张准备好的木排被工兵部队投入护城河中,将刚才被城墙垮塌砸断的简易浮桥又很快重新连接起来,顺带还将桥面加宽了不少。有懂水性的人接连跳下去十几人帮助稳住木排,好在这内河的流速极为缓慢,靠着人力倒也能维持住。另有工兵冲上桥面,用双头钉迅速将一张张木排连接固定到一起。
黑土港特战营的士兵们没等浮桥架设完成便已经踏上了桥面,十几名被专门挑选出来的壮汉举着高度超过两米,宽度达一米三的超大盾牌在前方开路,这种厚度超过一寸的木制盾牌的表面还包着一层铁皮,整体重达六十多斤,其强度足以在近距离上抵御箭矢的射击,南越军所使用的火绳枪在五十步的距离上就无法射穿这面盾牌了。这种盾牌竖起来就是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将后面的人遮得严严实实,横过来还可以当胸墙掩护步兵的列阵射击,正面防护能力非常强悍。
在这种需要发起决死冲锋的场合,高桥南一向都是不顾性命地冲在最前面,不过这次在钱天敦的严令之下,他也只能缩在了大盾后方与其他士兵协同作战。钱天敦在战前就向属下的军官们把作战目的交待得很清楚,这次破城战是难得能够演练攻城战术的机会,所有参战人员都必须严格执行制定好的战术安排,不得以杀敌为名擅自行动。钱天敦还特别点名了喜欢冒进的高桥南,让他“老实一点”执行任务,率领自己的连队控制好所负责的目标区域。
先遣队在大盾掩护之下迅速冲过了浮桥,踏上了城墙废墟。尽管先前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将这一段城墙上的守军一扫而空,但城墙倒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