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解开武森身上的甲胄。
“国难当头,岂可偷生”武森很痛心地大吼道。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毫无反抗能力地败下阵来,这么多艘船,这么多条人命,连一点麻烦都没能给对手制造出来,唯一给对手造成的损失,大概也就是几十发弹药而已了。
眼看冲在前面的船只基本都被海汉人的炮弹清扫干净,河面上最显眼的也就是武森这条座船了,炮兵们无需命令,便很自觉地开始调整炮口,对向这个显眼的目标。一轮齐射之后,武森的座船也毫不例外地化作了一团大火,在江面上熊熊燃烧起来。
“刚打了多少艘船,好好记下来,回头再向指挥部报功”于铁柱面带喜色地向随军的文书下令道。
对于驻扎在此的两个连队来说,这无疑是非常轻松的一场战斗。而在陆地使用炮火消灭南越水师的战绩,就足以将海军更多地排挤在这次攻打顺化城的作战计划之外。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这一战无法统计杀伤的敌军数量,也抓不到什么俘虏活口了。能够在刚才的炮击中侥幸逃生的南越士兵,大概都已经游向了另一边的河岸逃生了。
这一场历时不到十分钟的战斗打掉了南越水师残存部队近三分之一的船只和兵力,而当这个消息传回顺化城的时候,大概也不会再有船敢于顺流而下来探听虚实了。停留在入海口的大型货船现在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进入香江,将各种作战物资通过水路运输直接投放到前线地带。
被派出打扫战场的两艘小船,最终在靠近另一边河岸的沼泽中俘获了侥幸逃生的南越水师参将武森。他虽然被亲兵剥去盔甲之后推下了船,但却陷在了沼泽中一时无法脱身,结果最终还是成了海汉人的俘虏。而这也是正式开战第一天,海汉民团所俘获的人员中等级最高的一个。
于铁柱本打算从武森这里撬出一点情报,但他只接受过军事训练,对于情报工作却并不擅长。审了两个小时,除了确定了武森的身份之外,并没有套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考虑到这名俘虏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军官,于铁柱并没有冒然采取暴力逼供,而是派人将他押送去海边的营地,在那里有一帮审判专家会处理相关的事情。
在此后的两天中,海汉的阵地都没有向南再继续推进,而是维持在目前的地方。倒是高桥南带的侦察队活跃在顺化城外围,基本摸清了顺化城外那一大片防御工事体系的大致范围。尽管高桥南也在进修时学习过不少的防御阵地搭建知识,但顺化城外的这片区域仍然是让他大开眼界,因为在他所学到的各种防御手段当中,都没有出现过综合性如此之强的一块区域。高桥南花了两天时间,也没有找到这块区域的明显漏洞,只能先绘制了草图,带回去让指挥部的高官们参考。
“这些猴子很会玩啊”
在看到高桥南送回来的顺化城外防御工事的草图之后,就连颜楚杰也忍不住开口吐槽了一句。尽管还没有亲眼见到那片阵地的景象,但根据草图再加上高桥南的描述,颜楚杰大致能够脑补出七八分的当地状况。他的确没有想到南越朝廷居然悄无声息地在顺化城外修筑了这么大一片防御工事,看样子攻打顺化城的作战计划,不会像之前预计的那么顺利了。
钱天敦笑道“再怎么会玩,猴子也始终只是猴子。看得出他们的确是在这上面花了不少的心思,大概是指望靠着这片阵地能拖住我们,然后慢慢消耗我们的物资和兵力,最后逼得我们只能选择自动撤退吧。”
武森走出水师衙门,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兵符,无奈地摇了摇头。尽管他在昨晚说服上司并拿到了调兵权,武森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费了许多口水,才终于让上司答应在今天多派十艘船给自己,去下游看看会不会有攻击海汉人船队的机会,然而武森自己也很清楚,这种规模的兵力调动对于香江口的庞大船队来说很难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武森对于上司的抠门很难有什么怨恨,这并不是上司不清楚局势的严重性,而是因为此时还有大量的物资需要从香江南岸运进北岸的顺化城。这个时候能多运几千斤粮食进城,可能就意味着顺化城能够多守一天。相比之下,把手头上有限的船只派去进行毫无把握甚至是徒劳的进攻,性价比的确是低了一些。
但武森依然不肯放弃进攻的打算,他知道水师唯一的胜机就是趁着对方立足未稳的时候打个措手不及,如果等到海汉人把准备工作做完,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向香江上游推进,那时候再开打很可能连还手的机会都不会出现。届时海汉人的战船切断香江,也就等同于切断了顺化城与香江以南广大地域的联系,顺化也就彻彻底底的成了一座孤城,将完全陷入到被动挨打的境地中。因此即便主动进攻只有很渺茫的得手机会,武森也下决心要试上一试。
不过集合部队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了很多,以至于武森赶在天亮前出发的计划只能泡汤了。而最后集结起来的人员也让武森觉得有些悲凉出战人员的满编应有二百八十人,但实际上到码头集合的却只有二百出头。
武森不需要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自打去年年底和谈失败的消息传出来,军中的逃役状况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