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去,海汉这边还是没有动静,北越方面就有些急了说好军事援助呢说好的协同作战呢
等到十二月,升龙府终于沉不住气了,派了清都王的大儿子郑柞当使者,径直找上门来了。派出郑柞这个级别的要人当使者,除了他本身就跟海汉这边打过多次交道,关系比较熟悉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次北越朝廷希望能够跟海汉达成一揽子解决方案,尽快解决南越问题。
之前海汉这边的每次出兵助战,基本都是单独讲好条件再出兵,每次双方都得进行谈判讨价还价,效率低下不说,北越也因此背上了极为沉重的经济负担,以至于上半年有一段时间,北越甚至拒绝了海汉共同出兵的邀请,原因就是他们已经付不起海汉所要求的军费。、
鉴于之前的这些状况,升龙府希望能够达成一个期限更长,合作范围更大的协议,一次性谈妥海汉协助北越完成统一大业的条件。尽管海汉人可能会为此而开出一个天价,但升龙府认为这总比每隔两三个月就被放一次血要来得痛快一些。
在听完郑柞代表北越朝廷所提出的建议之后,执委们也都十分惊讶。安南内战一直被执委会视为建立仆从国体系的试验基地,自从与北越建交以来,海汉一直在通过经贸、文化、军事的输出来逐步加强在安南国内的影响力,同时也从安南获得了大量的财富和人口,照着现在的进度进行下去,七年之后,安南成为海汉的附庸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对于帮助北越统一国内,执委会也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一系列的交换条件,但大家都从未设想过将这些条件一次性全拿出来,与北越朝廷进行交易。
执委会之所以在过去以单次的军事行动或者作战目标来开价,是因为这样做便于预判战争走势,计算军费开支。但如果要将目标定为消灭南越政权来计算军费,这个就比较复杂了。即便是海汉民团倾尽全力,也很难保证在一个月两个月之内就完全消灭掉南越的抵抗势力。如果没办法规划出大致的交战期,就很难计算出合理的军费预算,也谈不上开出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了。
“要不就干脆给他们来个狮子大开口,反正他们也没别的出路,只能认我们这本账”将郑柞送去迎宾馆之后,越之云便急不可待地提出了建议。
“要钱要人要地要权”颜楚杰目无表情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既然北越朝廷求上门了,我也跟小越的意见一致,抓住这机会好好敲一笔。不然等安南统一之后,我们要再拿捏升龙府就没这么容易了。”
“棒子是肯定要敲下去的,但敲哪个部位,力度该怎么掌握,这还是值得考究一下的。”陶东来旁敲侧击地提醒道“老颜说的这几个切入点很不错,我也补充一下,我们向北越提出的条件,除了经济收益和移民之外,也必须考虑到如何加强我们在中南半岛的影响力和控制力。”
“其他几个方面的事情我不太懂,我就说说军事方面的。中南半岛是我们今后通向南海的重要战略节点,所以南越地区的几个主要港区,必须都要置于我们的控制之下。不管是割地也好,租界也好,或者治理权也好,总之是要把这些地方拿过来才行。”颜楚杰接着说道“另外北越派来胜利港受训的第二批军官进修学员,上个月也已经毕业回国了,下一批估计很快就到,我建议执委会应该考虑如何在那边逐步扶持起亲海汉的势力,以进一步增加我们在当地的实际影响力。”
不过这一百多名俘虏大概只有一部分人能活着去到三亚,因为他们当中差不多有一半人都在这场战斗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而万山岛上的医药物资全都是靠岛外补给,肯定不可能过多浪费在这些海盗身上,顶多也就是帮他们止个血而已。至于能不能挺过去,那就要凭借个人的身体素质硬抗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战斗中海汉方面的伤亡倒是控制在了个位数的水平上,一如既往地保持了压倒性的优势。战前最让军方高层们担心的海上交战,反倒是并没有出现战死的人员,战船也基本没有受到大的损伤。
至于说这次战斗缴获的物资,就更是乏善可陈了。一堆从俘虏手上收缴的冷兵器,几百两碎银,几门只能拿去回炉的小土炮,还有十几支不知海盗们从哪里买到的二十七式火绳枪。这些东西在军官们看来只能算聊胜于无光是战斗中打出去的上百发炮弹,其价值就要比这些破烂高多了。
大大小小的海盗船倒是收缴了十来艘,可这些船普遍都是因为船体受损,无法及时逃离才会被俘。有的船身被炮弹打得满身疮痍,进水严重,有的桅杆被炮弹打断,还有的是在试图阻拦海汉战船时被撞成了重伤。总之拖回港口的这些海盗船,基本上都需要进行大修才能恢复使用,而万山港这地方根本就没有能够船只大修所需的船坞,仅有的几个木匠兼职的修理工也只能干点修修补补的小活儿,像换桅杆、补龙骨这种大动作,他们也干不下来。万山港管委会想要把缴获的海盗船变成可用的资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实现得了的事情。
“修船这事你找我说没用啊胜利港造船厂可不是军委下属的单位,调人这事我们军方说了没用。”陈一鑫摆摆手拒绝了厉斗的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