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走出来这倒霉鬼的肚子。
这场厮杀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片刻之后几名护院就被这群来历不明的刀客砍翻在地。领头的人踢开正房房门,将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老板给揪了出来。
“好汉饶命啊”这个心道是遇上了打家劫舍的强人,当下不敢抬头去看他们的面孔,只是忙不迭地求饶道“西厢房的红色木柜中有纹银七百两,是店中仅有的一点财物,各位好汉尽可取去自用,求放过小人这条贱命”
“我们不要你的命,要你手里的名册。”带头那人将刀口抵在老板的喉咙上,沉声说道“交出你手里的名册,你的性命就保住了。”
“小人不知好汉所说名册是何物”那老板身体一颤,赶紧推说不知。
这个头目冷笑道“戏就不用再演了,我们既然找上门来,当然就已经知道你的底细,我们要的是名册,你要是不肯招供,那你这条命就对我们没有任何价值了。”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老板心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脸色也变得更为惶恐。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赶紧招吧,这样你还有活着离开这个院子的机会”
半个时辰之后,这队人抬着几个箱子悄无声息地从后面出了院子,然后分头上了几辆马车。这几辆马车径直便到了东门,守城门的士兵正打算上车查验,押车的男子已经将一锭银子塞进了他的手心里“空车而已,不劳烦军爷检查了。”
士兵悄悄掂了掂手中银两的份量,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几辆马车出城之后径直便来了驻广办,从后门下车进了院子。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平时来驻广办办事的人,此时也早就已经回城里了,因此周围基本没有人留意到这几辆马车的存在。
“还以为你们赶不及在关城门之前出城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何夕得到通知,立刻来到后罩房的院子里接见这些人。
“属下幸不辱命”那头目上前拱手鞠躬应道“广盛号果然便是刘香的坐商,属下带队在店中抄得纹银三千三百两,金一百五十两,还有大人所说的名册。”
旁边两人立刻将缴获的东西抬了上来,何夕并没有打开箱子去清点银两,而是先接过了那本三寸宽五寸长薄薄的书册进行翻看。
像刘香这样的大海盗头子,必定在陆上的城镇布有大量的眼线,以及为他购买物资,销售赃物的商家。广州虽然并不是刘香的地盘,但作为广东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刘香当然也在这里布置了自己的人手。而何夕命人去端掉的这处窝点,就是刘香在广州城里的坐商窝子。
这处坐商倒不是何夕最近才发现的,而是几个月之前担杆岛一役所俘虏的海盗口中交代出来的。不过在此之前海汉和刘香之间并无冲突,何夕也犯不着去对付他们。但这次刘香主动踩上门来表明了态度,双方再无缓冲的余地,何夕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拔出刘香埋在广州城内外的耳目暗桩。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广盛号”这个指挥机构。
何夕在动手之前,便通过拐弯抹角的手段收买了店中的一名店员,知道这店主手里有一份秘密名册,专门用于联络附近州县的其他坐商和耳目,所以才不惜派人冒着风险进城动手,抢出这份名册。有了这个玩意儿,何夕就可以乘势在广州附近玩一出点名游戏,照着名册上列得清清楚楚的人名地址,一个一个地把刘香的人手清除干净。
“做得不错,这个事要给你记上一功了。”何夕大概翻看了一下名册,便基本可以肯定这次的战果了。他又将名册交还给那名头目道“你把这个拿到机要室去,让他们先抄一份作为备份。”
刘信能被刘香委任为使者,孤身前来驻广办谈判,就说明了他其实并不是庸人,多少还是有点头脑的。不过海汉人的把戏一套接着一套,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这么多天下来,就算是正常人也已经被折腾得发懵了。刘信在驻广办就军火禁售范围跟马力科吵了两天的架之后,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又被对方给白白耽搁了两天的宝贵时间。
眼看已经到了谈判时限的最后一天,马上就得赶回潮州复命,刘信也没有心思再跟马力科打嘴皮子仗了,咬咬牙索性摊牌了如果今后发现仍有海汉武器流入福建,那么“十八芝”恐怕就不得不对海汉采取某些强硬手段了。
“强硬手段贵方是准备要跟我们开战吗”马力科脸上的神情是一种略带夸张的惊讶,他转头跟坐在旁边的何夕交换了一下眼神,才接着说道“动武这种事,一旦动起来可就不容易停手了,刘先生真的考虑好了由此所引起的后果,刘先生担当得起吗”
刘信板着脸道“有什么后果,都是贵方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马力科故作惶恐道“那要如何才能让贵方改变这个决定”
刘信摇摇头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过你们若是肯向我方出售武器,在下回去之后替你们说几句好话倒也未尝不可。”
关于军火买卖这件事,双方前前后后已经扯了十几天,各种各样的交换条件基本上都已经拿出来讨论过了,要求海汉向己方出售武器这件事,刘信也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