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竹杠,但如果这次作战能够顺利地打破争江这处天堑,让北越部队重新踏足争江以南的疆界,那就是大功一件,朝廷也不会因为这小小几千两的军费开支跟前线领军的大将过不去。
不过作为军事援助计划的一部分,海汉民团还是军事观察员的身份向争江前线派出了顾问团。这支顾问团并不直接参与作战,只是对北越军的军事行动参考意见当然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更直观地掌握交战双方目前的军事实力和战场动向变化,以便为军委今后的决策信息。
又经过了五天的精心准备之后,九月二日,北越军队在毫无征兆的状况下向南发动了渡江攻击。
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在争江入海口以北数里的海岸上装载了两千余名北越士兵,趁着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驶入争江入海口,直接冲向了南岸。这里的江面宽度仅有百丈左右,在南越军的岗哨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先头部队的平底小船就已经冲上滩头。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将船上装载的六磅炮和炮弹抬下来,开始按照预定的作战计划,设立滩头阵地。到这个时候南越守军才反应过来,是北越军队发动了登陆战,当下一边示警,一边出动了小股部队向北越军的滩头阵地发起进攻,试图将立足未稳的北越军赶下海去。
冒然上前交战的南越军队在距离滩头阵地尚有七八十丈的地方,遭受了火枪夹杂着零星炮弹的攻击,在丢下三十多具尸体之后迅速地退了回去。而此时第一批靠岸的船只已经开始离岸,返回江北搭载下一批渡江部队。
南越守军当然很清楚丢掉争江防线会意味着什么,因此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调集了守军中的精锐部队,向滩头部队再次发动进攻。而这次的部队当中,便有使用火枪火炮作战的新军出现了。
北越军队在此时登上江岸的部队不过三四百人,在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时没有任何的火力优势可言。好在他们的指挥官也是到胜利港进修过的人,在登陆之初就利用地形和船上携带的一些木板,架设起了简单的胸墙作为掩护。
这种简陋的掩护设施虽然完全无法挡住炮弹和近距离的火枪射击,但在较远的距离上多少还是能够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至少对士兵的心理上会有所安慰。而在这种危急的时候,北越军花了大价钱从海汉人手中购买的新式炮弹终于开始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尽管第一批登岸的只有四门六磅炮,但当这四门炮装填了新式炮弹,向着冲过来的敌军次第开火之后,十分有效地缓解了对方的攻势。正如郑廷所预料的那样,在这种杀伤面积极大的炮弹面前,很难有军队能够保持着密集的阵形冲入到三四十丈的距离之内。
绝大多数南越士兵都倒在了五十丈左右的距离上,而且是伴随着火炮的轰鸣声成片地倒下,有在火炮发射间隙零星冲过来的南越兵,也无法逃避上百支火枪的横排齐射。南越军虽然从一开始就投入了大量兵力进攻这处小小的滩头阵地,却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战果。南越军所使用的火枪这这个距离上想要打中单兵目标,百分百只能依靠运气。只有两门发射频率为两分钟一发的小炮,打出的炮弹偶尔会击穿滩头阵地上的简陋胸墙,带走几个倒霉鬼的性命。
然而战局发展根本就没有让南越军慢慢消磨对手兵力的机会,随着靠岸的船不断增多,滩头阵地上的兵力迅速从三四百人扩大了一倍,士兵们手抬肩扛,将更多的火炮从船上卸下来,推到滩头阵地的炮位上。
1628年8月底,安南永安港。
“所以贵军这是打算让我们出售新式炮弹,以用于攻打争江防线”钱天敦放下手里的茶杯,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坐着的郑廷“出兵攻打南越,这与我们事前商定的作战计划不符啊”
钱天敦在配合大本营过来的主力部队完成了会安之战以后,便率部回到了北越的永安港休整。不过没休息两天,这郑廷便急吼吼地找上门来了,一开口便是要买刚刚开始装备到民团的新式炮弹。
穿越集团在六月制定行动计划的时候,便要求北越方面出兵佯攻,吸引南越军的注意力,以配合民团军在敌后展开破袭战。不过当时北越这边苦于没有军费来实施大型军事行动,多少还有些不太情愿,如果不是后来被海汉执委会在军火贸易上卡了脖子,北越这边并不太愿意参与进来。
而如今北越得知海汉民团在南方势如破竹地捣毁了会安城,又吸引了大量的南越军队从争江防线后撤回防顺化府,就动了心思要趁着南边的乱局打一打。这在北越军方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在钱天敦眼中却多少有些前倨后恭的味道早就劝说过你们一起发兵攻打,结果你们百般推脱,现在看到有便宜可拣就马上跳出来了,这未免也太见风使舵了一点。
郑廷在涂山训练营的时候就曾在钱天敦手下当过学员,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但郑廷依然是恭恭敬敬地执弟子之礼“钱教官,孙子兵法有云,兵无常势,水无长型,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用兵要根据战场形势和外界环境变化而作出相应的改变,这也是教官您当初教过我们的作战原则。当初我方决定不战,是因南越叛军在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