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都是从大本营调拨部队参与,而黑土港这边因为距离实在太遥远,基本都没份。南边的对手虽弱,但没有执委会的直接命令,钱天敦也不敢带着部队南下自行开战。至于说北部湾里的零星海盗,则是早就被特战连清了个精光,如今从黑土港到大明这边的廉州府、雷州府,都不再有海盗出现。
因此这次有了新的作战机会出现,钱天敦也是格外的重视,提前一个多月便开始进行特训。在七月的侦察行动回来之后,钱天敦还利用手头的资料,在永安港建了一个简易的训练场,模拟攻入会安之后的巷战。有了军工部门的新式短筒滑膛霰弹枪,特战部队也是如虎添翼,就等着南下之后大干一场了。
八月二日,在海上兜了一个大圈子的钱天敦终于等来了大本营的主力船队。两支船队在距离会安约四十海里的外海会合,然后钱天敦乘坐交通小艇登上了这次行动的旗舰“探险号”。
具体的作战计划是早就已经制定完成,这次的碰面主要是就一些登陆之后的细节问题进行最后的确定。王汤姆和钱天敦都是参加过多次军事行动的老手,对这场战斗的认识和态度也比较一致,因此很快就完成了会谈,确定了作战流程。
当天傍晚,船队驶入了距离会安仅十海里的占婆岛港口。船上的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岛上的渔村,将二十多户渔民暂时收押到一起。为了能让士兵们调整到最佳的作战状态,第二天并没有急于发动攻击,而是进行了整整一天的休整,直到八月四日天色亮起,这支船队才离开了占婆岛,向西驶向秋盆河入海口。
这样一支总吨位超过3000吨的船队行驶在海面上,难免就很引人注目了。会安作为南越地区最繁华的商贸港口,在秋盆河入海口处进出的船只也是川流不息,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支来历不明的船队。当然,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真正意识到危险,因为根本没人能料想到会安这种大后方也会遭到攻击而且这种攻击居然是来自于一向被南越视作天然屏障的海上。
当这支船队进入秋盆河口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这不是商船,这是战船看那船舷上的炮窗”
一部分人驾船冲向入海口,试图先逃出即将遭受攻击的区域;另一些人则是驾船冲向会安城外的码头,想要趁着敌人尚未到达的时候向城中示警。但可惜这种示警实在来得太晚了一些,从秋盆河入海口到会安城,也仅仅只有5海里左右的航程而已,这么点时间甚至还不够守军调集兵力当然或许王汤姆等人巴不得守军能将兵力集中到一起,这样就可以凭借猛烈的炮火攻势直接来个连锅端了。
南越虽然在秋盆河上也布置了一些武装人员和船只,但相比这支闯进秋盆河的入侵者,南越水师的船简直就是小舢板,根本连靠近对手的勇气都没有。唯一一艘不知好歹冲过去试图阻拦这支船队的南越战船,直接就被“探险号”当头碾压过去,毫无悬念地变成了漂浮在河面上的一堆碎木片。
“所有炮手进入战斗位置,开炮窗,准备作战”王汤姆通过步话机向队伍中的战船下达了命令。
“步兵检查武器,做好登陆的准备”钱天敦也向自己的部下下达了命令。
前方,已经能看到会安城外的河岸码头,以及码头上仓惶奔逃的本地民众。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看到本地的驻军成建制地出现。
“开炮,告诉他们,我们来了”王汤姆放下望远镜,向二层甲板的炮兵下达了命令。
海汉人抵达琼州岛的时间不过才一年多一点,但他们已经先后建立了多处拓殖点,以惊人的速度进行对外扩张,这种效率让曾经以殖民全球为傲的葡萄牙人都会感到羞愧。
葡萄牙是最早开始在亚洲地区进行殖民的欧洲国家,1498年达迦马绕过好望角到达印度西南海岸的港口卡利卡特,建立据点并被任命为首任印度总督,当地出产的香料在此后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为葡萄牙人带来了极为丰厚的利润。然而一百多年过去了,除了印度西海岸的果阿,葡萄牙人在亚洲的主要殖民地也就只增加了满剌加、帝汶和濠镜澳等几个地方而已。对比海汉人的扩张速度,恩里克觉得亚洲这几处殖民地的历任总督都应该被吊死才对。
当然了,熟知葡萄牙殖民史的恩里克也很清楚,自己的国家在亚洲地区开拓殖民地的过程与海汉人有着本质的区别,相比之下海汉人的手段简直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达迦马初到印度的时候,因为其态度强硬,被当地人拒绝了贸易要求,于是达迦马便下令开炮攻击当地人,并抓了许多人质。更多的时候葡萄牙船队扮演的都是强盗、捕奴者和罪犯的角色,而并非给落后地区带来福音的先进文明。
16世纪莫卧儿历史学家塔利士曾经在著作中记述了当时葡萄牙人的所作所为“来自缅甸北部海滨若开的海盗,既有葡萄牙人也有当地人,他们过去经常通过水路来到孟加拉进行抢劫。他们掳走他们抓到的人,刺穿他们的手掌,用细藤条穿过手掌上的洞,把他们挤成一堆关在船甲板下面。他们每天早上撇下一些生米,就像我们喂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