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权臣,黎朝皇帝继续沦为傀儡,而另一大权臣阮氏则是占据了南部的顺化作为据点,形成了新的南北对峙。从1627年开战的安南内战,便是其国内这两大势力的正面碰撞。而曾经的临时都城清化,也就成为了北逃的战争难民们落脚首选之地。
但至于说这个时候的清化究竟是什么情况,拥有的驻军力量和政治局面究竟如何,后方的专家组也没法更为详细的信息了。毕竟专家组归根结底都是些键盘历史学家,有限的精力基本都用在研究国内历史和欧洲历史上了,能对越南这种等级的国家有如此程度的了解已经很是不易了。
考察队在得到这些信息之后再次进行了集体讨论,最后对第二天的行动制定了几条规则。一是要尽可能回避当地军队,因为目前这个国家还处于内战状态,很难说考察队的出现会不会引来军方的攻击;二是对可能出现的大量难民也必须要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毕竟流民与流寇也只有一字之差,迫于生存压力的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第三就是要在其沿岸地区寻找合适的锚地,以备后续可能会到这里大规模运送移民的船队停靠,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看看是否有适合建立难民营之类场所的环境。
1627年6月25日,考察行动第九天,考察队继续驾船沿着海岸南下。这一段航程顺风顺水,考察队只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便跑完了四十海里的航程,抵达了清化外海。
考察队所请的两个向导都是前几年才从清化迁出来的,根据他们所说,这里距离地处内陆的清化还有大约三十里,要去清化城有陆路和水路两种选择。不过考察队并不需要去清化城才能探查到情况,两艘船只是在清化江的入海口附近兜了一圈,就已经看到岸边有不少背着包袱背篓的百姓。
“这应该就是我们想看到的战争难民了。”谢春嘀咕了一句,转头对那两个向导问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
“他们在等渡河的船。”其中一个向导回答了谢春的问题“他们想继续往北走。”
谢春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向导的答案。虽然从地理位置上看,这里已经远离了战场,但能向北多跨过一条河流,就更多了一分保命的把握。何况就在三十多年前,清化这地方可是南北交战的主要战场,黎朝和莫朝在清化一线足足打了有六十多年才分出高下,其惨烈程度足以让后人自觉地避开这一潜在的危险区域。如今南北大战重开在即,曾经深受其害的越南百姓自然不愿在这地方逗留太久,或许在他们看来,能离开战场越远越好,至于说最终能去到哪里反而不是那么明确的事情。
两艘双体帆船的突然出现也并未能影响到这些难民北逃的决心,数以百计的难民仍然聚集在南岸,等待河面上摆渡中的两三艘小木船。根据考察队所观察到的情况,仅仅只在这河口一处便有成百上千的难民,那么从这里到清化城之间,少说也有好几千难民了。可是河面上这几艘小木船一次也只能装十来个人而已,要将日渐增多的难民全运往北岸,不知要花费多少时日才行。
站在“飞速号”船头上观察情况的罗杰吹了一声口哨道“如果我们的新世界号还能动弹,这时候来拉上一趟,就足够北边开矿需要的人口了。”
“新世界号是没法指望了,我们剩下的燃油储备已经不够它从胜利港开到这个地方来了。”王汤姆对于眼前所见的景象也是不无遗憾,如果穿越集团现在能有足够的运力保障,那么从这地方征召一些百姓应该难度不大。这些人只不过是想过和平的生活而已,对于想好好活下去的人来说,一个安稳的环境显然比什么都重要。
两艘帆船找了一个难民相对比较少的地方靠岸,然后让两名向导下船,去附近带了二三十个难民过来询问情况。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这些难民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南部的广治、广平、河静等地区,为了逃避立刻就会被送上战场的兵役和劳役而背井离乡。
根据这些难民的描述,目前南北两军的对峙主要是在顺化与广治之间,而在最近爆发的几次小规模战斗中似乎北朝军队吃了些亏,有溃败的迹象出现。即将沦为正面战场的广治一带已经十户九空,大量百姓开始向北逃难。有一个年纪较大的难民声称,仅仅广治一地,北逃的难民就至少有万人之多了。而在这些难民看来,即便清化城距离顺化足足有八百里之遥,但也并非绝对安全的地方。只要有前进的可能,他们将会继续向北行进,甚至有人想要逃到河内西北更为遥远的内陆地区去躲避战火。
当难民们被问及在保证衣食住的前提之下,是否愿意去到北面尚未开发之地做工的时候,大概有十之二三都表示愿去。而当他们得知这个地方距此不过三四百里,乘船最多两日可到的时候,则至少有一半人都表达了愿去的态度,如果提及医疗、教育、待遇晋升机制等方面的保障,考察队相信这个比例还会呈现大幅度的上升。这样的调查结果让考察队感到分外的兴奋,他们已经隐隐预感到,困扰执委会多时的海外基地劳动人口问题似乎已经找到了一把解决的钥匙。
考察队很好心地用船将这些配合调查的难民送到了北岸,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