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做一些事前准备工作。而保安连和驻扎在胜利港东岸的新兵营也全体动员起来,他们将在这两天负责维持好胜利港的治安秩序。原本在港口修建码头的劳改营苦役也被暂时调离,全部送去了新兵营所在的东岸沙洲上,为扼守港湾的防御工事加筑石墙。炊事班的樊大厨也被临时调回了胜利港,执委会指名由他来负责操办今天为客人准备的接风宴。
下午三点,在榆林角外巡弋的“飞速号”联系胜利港,称发现从西南海面上驶来了两艘中式福船。十多分钟之后,“飞速号”发来确认消息,看到驻崖办的何夕便在其中一条船的甲板上,这应该便是从崖州送货过来的船队。
在“飞速号”的引领之下,两艘福船顺利地驶入了港湾,停靠在已经完工了三分之一的码头上。而这两艘船上的几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来此作客,他们也毫不例外地被岸边那一排巨型铁船震了个目瞪口呆。他们出发之前倒也多少听说过那么一点风声,据称海汉人是乘坐一些巨大的铁船跨海而来,大部分人原本都认为这只不过是荒谬的传闻,但当他们看到实物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了这种巨大的震撼。两位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掌柜瞬间就觉得自己过去的人生简直就是坐井观天,人世间竟然有人能造出如此巨大,可以漂浮在海面上的铁船由此看来,海汉人当中果然是有不少能工巧匠,也就难怪他们能制作出那些精巧的玻璃制品和清晰照人的银镜了。
两名商行掌柜在何夕的带领下离船上岸,陶东来和施耐德已经在码头上等候他们的到来。这做生意的人都是极有眼色,见上次来崖州谈生意的那位施先生还站在这位陶先生身后半步,便明白这位陶先生在海汉人当中的身份应该极高,当下便深深作揖见礼。
张掌柜见码头上整整齐齐地站着成排身着花绿对襟短衣的男子,便向陶东来询问这是何意。陶东来笑道“这些都是我们在本地训练的民团,平时负责维持本地治安,缉捕盗贼。今天有贵客来访,就让他们来维持一下码头秩序,免得有不懂事的人惊扰了客人。”
张掌柜见这些人的确都是本地的明人百姓,其中还间杂了不少黎苗青年,个个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队列也如刀切一般整齐,不由得赞道“在下先前只道海汉巧匠辈出,善于经商,不曾想这练兵也是行家,就这民团的风貌而言,犹在崖州驻军之上。”
李掌柜对问题的看法则更为深入一些“嘉靖、万历年间朝廷征调广西苗人入琼戍守,便是为平黎峒叛乱而来,两族互相视若仇寇数十年,即便是官府征发兵役,这两族的士兵也绝无混编可能。如今贵方的民团竟能同时收容两族青年,殊为不易也。”
陶东来道“黎苗两族以前打来打去,最终的目的其实不过是求口饭吃,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现在我们海汉人来了,只要替我们做事,就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有饷拿,病了管医死了管埋,有孩子的还能送进我们的学堂免费读书识字,你说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再继续打下去只要能有安稳的好日子过,谁会愿意没事就打来打去”
李掌柜愕然道“民团竟有如此待遇这养一支民团的费用只怕要胜过崖州驻军不少”
陶东来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回应李掌柜的这个问题。养一支职业军队的费用的确很高,因为这一百来号人几乎不能创造出任何价值,反倒是每天都要在他们身上花费不少。如果跟崖州那些卫所兵相比,那么这支海汉民团的待遇简直就是天堂。但关于这支队伍的具体信息,陶东来并不打算向外来者透露太多,在任何国家的任何时期,一支军队的维持费用肯定都是军事机密,执委会组建的这支民团自然也不会例外。
船上的货物和现银,自有两边的相关人员负责清点卸货,而几位头面人物则是在陶东来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号基地。这里不仅是穿越众在胜利港的陆上大本营,同时也是执委会有意修建用来向外界展示实力的“形象工程”,初次来到胜利港的客人肯定是要被带到这里游历一番的。
一号基地现在占地面积约为四十余亩,整个基地的形状呈五角形,每个角上都各有一处突出的菱形工事,建有结构坚固的石制碉堡。这五个碉堡高达两丈有余,朝外的墙面上建有数个用于瞭望和射击的枪眼,在各个防御面上都能做到无死角射击。
基地的寨墙高约一丈,厚约七尺,周长超过一里。能在短短两个多月中建成这么大的工程,这道寨墙自然不可能全都是用石头砌成的,除了五个角上突出的棱形碉堡之外,其他地段的寨墙都是用木头打桩排墙,中间夹土夯实。最近几周,腾出手来的穿越众又在现有的寨墙上加筑了两段更高的工事,让一道寨墙上形成高中低三段防御位置,让使用火器的守军能够构成简单的立体火力网。军警部打算等以后水泥的产量上去之后,再想办法重新修筑更为坚固的混凝土寨墙。
在寨墙之下,还有一道围绕整个一号基地的壕沟。这道微型护城河宽约六尺,深只有五尺,从上游引入田独河河水灌满壕沟。壕沟中还设置了一上一下两处通水阀门,可以用木制水闸来调整壕沟中的水位高低,主要是用来应对雨季时可能会出现的田独河水位暴涨